叶清晏也知道了这件事。
并非是叶氏进宫诉苦。也不是萧长綦说的。萧长綦是她问他才告诉她,不问什么都不跟她说的主。
她知道这件事,是从叶敬宁的口中知道的。
“……五姐姐,求你救救二哥吧,他实在是太可怜了。他是不好,也犯了很多错,现在也没有改过。但是他终究是我们的二哥啊。他和五姐姐同岁,你就忍心,看着他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吗?你可是皇后啊,他按说也是国舅,但是你看他像个国舅的样子吗?被一个贱妾鞭打,以后要是传出去了,二哥怎么做人,叶府的颜面何在?”
叶敬宁梨花带雨的对叶清晏哭诉,眼神还闪闪烁烁的瞟着叶清晏的肚子。
叶清晏蹙眉,这件事错在叶弘佑,是毋庸置疑的。叶弘博鞭打他,怎么打都没事,说来是亲哥俩。但是余氏打他,让他十分接受不了。
叶弘佑因为这件事,是真正不想活了,现在正在绝食自杀。要想他进食,除非那个余氏死了。
“这件事,婶母怎么说?”叶清晏问道。
叶敬宁撇了撇嘴角,似是不满,“母亲说……要饿死他。”
叶清晏点头,“就按婶母说的办吧。”
“五姐姐!”叶敬宁从绣凳上霍地站起来,瞪着她,“你怎么也这么冷血,跟大哥一样无情。”
叶清晏:“……这件事本来就是叶弘佑的错。余氏是叔父的妾,而且对方是良籍女子,不是奴贱子,生来就没有那么逆来顺受,忍气吞声。还有,她能帮婶母做事,证明她在娘家时,也是一个能主事的,若非是委身给了叔父,随便嫁一个人家,都是当家做主的正经妻主,这样的人是有傲性有自己的想法的,不能随意折辱。除非要了她的命,否则她真敢把事情捅到官府,跳河自杀去。到时候叶府的颜面又是什么样的?大哥先让她出气,把她肚子里的恨宣泄出来,就没有那么冲动了,再又给她庄子田地,也是给她后半生的依靠。经此一事,你觉得叔父还会要她吗?没有叔父养她,娘家更不可能收留她,她还能去哪儿?你有想过她的下场吗?”
叶敬宁沉默了,低着头看自己的手。
她也是曾被折辱过的,但是她的娘家护佑了她……可并非所有被折辱的女子,有这样的幸运。
叶清晏见她面色开始发白,知道她想起了自己的曾经,索性就直接戳穿了,“二哥现在的所作所为,和那些流匪强盗有什么区别?如果我饶恕了他,是不是也能宽恕其他人!”
叶敬宁的面色,彻底白成了纸,“五姐姐,我突然想起来,府里还有事,改天再来看你。”
“去吧。”叶清晏点头,“想进宫随时来啊。”
“……是,五姐姐。”叶敬宁行礼离开,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又回身看着她,“五姐姐,你现在的美满幸福,可真是让人羡慕嫉妒。”
“什么?”叶清晏正好被肚子里孩子的动作吸引,没有听清她的话。
叶敬宁却没有再说,而是径直的离开了。
叶清晏问一旁的春雨:“她刚才说了什么?”
“欧阳三少夫人说,娘娘现在美满幸福,很令人羡慕嫉妒。”
“是吗?”叶清晏想着那个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的大娃儿,目露痛涩,“其实谁都有让难以启齿的缺憾。”
春雨听着叶清晏的话,一时沉默。
榴璃进了殿内,对叶清晏道:“娘娘,秋蝉子道长求见。”
“哦?他怎么来了。”叶清晏诧异,“快请进。”
秋蝉子进了殿内,对坐在凤椅上的叶清晏,顿首道:“拜见皇后娘娘。”
“快免礼。”叶清晏让春雨看座。
“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叶清晏问道。秋蝉子本来已经回晋城的一品香膏店了,他也很喜欢待在那边。
秋蝉子搓了搓手,“那贫道就直说了啊。”
“跟本宫还客气什么,说吧。”叶清晏笑道。
“是这样的。”秋蝉子看着叶清晏的肚子,有点儿不好意思道:“娘娘的那个玉品雪颜膏,还有没有?”
一听是来要货的,叶清晏一脸无奈。
春雨‘噗哧~’笑了出声。
秋蝉子看向春雨,“怎么了?”
春雨回道:“现在各处的香膏掌柜,都在要玉品雪颜膏。其实就是普通的雪颜膏,娘娘都没有时间做,更何况是玉品了。”
叶清晏摊手叹道:“姬月连着十封信的催本宫给他货,可本宫的手里已经一瓶也没有了。”
那十封信里,还夹带了两封邵青的信。邵青的妹妹离小梦,很是喜欢这个玉品雪颜膏,能短时间的遮掩她面上的斑点瑕疵。而女人对于美貌,那是本能的欲壑难填。邵青也是疲于应付这个妹妹,所以亲自写信求香膏,甚至还借着姬月的名儿,送了许多年节礼物。
“啊?”秋蝉子顿时脸色就垮了,“那怎么办?贫道都应了客人了,至少带一瓶回去给他。”
“一瓶吗?”叶清晏看向春雨,“你那里还有吧?”
春雨顿时一脸警惕,“不行,奴婢就只剩下一瓶了。”
一听春雨那里有,秋蝉子立刻离座,向春雨深深鞠躬,“求春雨姑娘,慷慨解囊。”
春雨偷偷看叶清晏。
叶清晏点了下头,先把秋蝉子打发了。
“好吧,但只有一瓶。”春雨只好应了。
“是,多谢春雨姑娘了。”秋蝉子如遇大赦。
春雨去取玉品雪颜膏的功夫,叶清晏问道:“本宫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