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泽一把拉过她的手,“我们去其他地方说话。”
姬月忙道:“现在客栈里没有客人,你们可以在这里说啊,喂——”
两个人,谁都没有搭理他。
轻泽拉着叶清晏直接跑到了温泉山的山顶上,这里说话,保准没有人再听得到。
“跟姐姐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轻姐姐,真的不是你吗?”春雨眼圈儿又红了。
轻泽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轻姐姐怎么会干这种缺德事,你对轻姐姐就这么不了解吗?这么没有信心吗?”
春雨再忍不住,一把抱住了轻泽恸哭起来,“轻姐姐,他死了。”
轻泽轻轻拍着她的背,“……也并不意外,他干的就是掉脑袋的差事,不然的话,他又怎么会让你离开。”
“真的……不是轻姐姐泄密的?”春雨抽噎又问了一遍。
轻泽摇头,“不是,而且我为什么要泄密癸?我又不是楚国人,对楚国一点好感都没,为什么要做利他不利己的事。”
“和黎皇交易,黎皇再和楚皇交易。”
“黎皇早就欠我大人情了,我干嘛跟他交易。”
“黎皇欠姐姐大人情?”
“这个事儿我不便对你说。不过你来的意思,我明白了。是陛下怀疑我泄密吧?”
“……嗯。”春雨点了头。
轻泽并不在意,“想来也是。”
“轻姐姐为什么突然就放弃了叶御史,回来了巫族,娘娘挺难过的。”春雨问道,虽然叶清晏并没有让她问这件事,但是她知道她必然是在心的。
轻泽听春雨提到了叶弘博,忽然转开了视线,看向了远处的空山幽谷,面上的表情也一片复杂,最后变成深深的愧疚。
“他……怎么样了?伤好了吗?”
“早好了。”春雨回道:“还向我打听过轻姐姐,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才离开的。”
“是我对不起他,也辜负了娘娘。”轻泽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卷轴,递给了春雨,“我离开,是因为我妹妹轻萝。”
春雨打开了卷轴,上面是一副字——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这……不是轻姐姐离开的时候,问娘娘求的墨宝吗?”
“不是我求的,是我妹妹轻萝易容成了我的样子。”
“什么?!”春雨震惊。
“你们没有看出来吧。”轻泽把卷轴又收了回来,放回袖子里,“我妹妹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春雨紧张的咽了口唾液,“那她……”
“没有。我警告过她,如果敢对娘娘不利,我就用巫术诅咒她,让她肤如癞蛤蟆,体如臭鼬,身肿如豚。”
“够毒!”春雨竖起了拇指。
轻泽笑了下,继续道:“她是一个很爱美的人,容不得有半点瑕疵。而且还很喜欢一品香膏。只要一有新品,就会立刻购买。娘娘的那个玉品雪颜膏,买的她快倾家荡产了。”
“天下没有不爱美的女人。娘娘的这个生意,永远都少不了客。”
“也有爱美的男人啊。巫族里,有一个年轻的长老,他对他那张脸也爱美到了极致。每天唯一的要求就是白白白,一白遮千丑。”
“哦,我想起来了,我卖香膏的时候,来过一个大户,穿着一身红衣,手里拿着一把漂亮的娟纱玉扇,皮肤白的跟妖孽一样,长得也挺好看的。他本意要一下子把我的香膏全买了。但是我要等轻姐姐出关,总得有点儿事做,就没有给他,他就每天蹲在我的香膏摊位前,等着我卖货。最后大部分的香膏,还是都被他给抢走了,估计够他用几年的了。”
“不,他是全身都要擦香膏的。连头发都用香膏滋养一番。”
“……难怪他的头发那么漂亮呢。”春雨惊讶不已,“看来回去可以告诉娘娘,香膏的新用法了。”
“嗯。你回去后……也转告陛下,我轻泽虽然身在巫族,但人,永远是燕朝人,宁肯丢了这条贱命,也不会做有损燕朝的事!”轻泽轻重无比的对春雨道:“若有违此言,必遭天谴,死后进畜生道,生生世世万劫不复。”
“轻姐姐!你好好说话,做什么发这么重的誓,而且你是巫族人发誓必会应验的。”虽然春雨嘴上不赞同,但心下却因为轻泽的这个誓言,真正的放心了。
誓言,有的人说起来就跟刮大风一样,风过了无痕,没有半点作用。但有的人,却是言出必果。而轻泽就是这种人!
“你转告陛下便可,还有癸的事,我也会帮你打听,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轻泽现在手握巫族残族力量,就算现在的巫族大大不如从前,但是各国之间也是有一定的隐藏势力的,特别是白墨的六个徒弟,尤其是大弟子尤忍,他们都归入了她的手下,或有不服,但谁让她是巫王呢,还是他们求着跪着请回来的。就是再不愿意听她号令,也要俯首领命。
“轻姐姐……”春雨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玉手,“叶御史呢?有没有话跟他说?”
轻泽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道:“我和叶大哥,有缘无份,希望他能找一个好女子为妻。”
“我会帮轻姐姐转达。不过……叶大人看起来很醉心朝廷公务,娘娘问过他要不要再说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他很是坚定的拒绝了。应该……应该是还记挂着轻姐姐的。”
轻泽的表情几番变化,在春雨说叶清晏要给叶弘博再说亲事时,脸色一白,但是在听到最后叶弘博还记挂着她的时候,表情又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