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怀山要靠近竹球一瞬,李一从一侧斜插过来。
“让我来吧。”
周怀山脚下步子一顿,没多言,但也没有继续往前走。
李一手中握着寒光锃亮的匕首走向竹球。
周青屏气凝神看过去。
这一刻,那竹球也不动了,全院只有李一踩过积雪的声音。
咯吱,咯吱。
就在李一快要站到竹球边的那一瞬,一柄迸射着寒气的长剑忽的从竹球中直刺出来。
犹如游蛇,直扑李一。
“小心!”周青倒吸一口冷气,脱口喊道。
李一身子一闪,轻巧的避开。
一直惊恐不安的周平一眼看到竹球里的人,顿时松下一口气。
“是个人啊!”
竹球里的人
听这语气,是嫌弃?
周平叨念一句,朝周怀山走过去,“二伯,里面是个人,不是鬼。”
说完,仰头朝周怀山挤了个眼。
周怀山伸手摸摸周平的头,然后两手对搓,一个苍蝇搓手落下,周怀山和周平一起朝竹球走去。
李一吓了一跳。
他没认错的话,里面这个人,可是跟在宁王府世子跟前的人。
武功高强,心狠手辣。
万一周怀山和周平有个三长两短。
就在李一要阻止他们二人靠近那一瞬。
周怀山身子一弯,提起两根竹棍。
那竹棍插入竹球,从竹球的另外一端伸出。
那一端,周平抓住了竹棍伸出的端头。
“二伯!”
随着周平一声喊,原本平稳的竹球,忽的就颤动起来。
周怀山和周平分居竹球两侧,两人轻车熟路的将竹球转动颤抖起来。
竹球顿时以匀加速状态,开始展开一边自转一边公转一边抖动的运动。
因为周平力气小,这竹球一边抖动转动,一边还要时不时剧烈的闪一下。
就像是坐公交司机时不时猛刹车一下。
竹球里的人猝不及防身子一歪,被甩的东倒西歪。
他妄图伸手抓住竹球的边缘,然而竹球的边缘内侧,被周怀山改良过。
周怀山将钉子从边缘外侧钉入,内侧则全是钉子尖。
可怜竹球里的人
这该死的竹球,刀剑又砍不断。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在大院上空升起。
偶尔伴随急刹车带来的刺痛和头晕恶心想吐。
“做坏事做到我周怀山的发际线上了!当真以为我纨绔一辈子就什么都不懂!老子让你们一个一个的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盯着竹球里的人,周怀山碎碎念了一句。
眼角有泪珠飚出,但夜深天黑,无人看的见。
周瑶立在周青一侧,瞧着那转动颠簸的竹球,幽幽一叹,“大姐,这该不会闹出人命吧。”
周青抱臂瞧着那大竹球,摇摇头。
“应该没事,我爹也晃不了多久,里面那人,最多是受伤。”
“不,我说的是二伯,二伯天天日夜苦读,突然耗费这么大的力气,会不会”
突然死掉四个字,在周瑶舌尖打了个转,没说出来。
“会不会二伯吃不消啊!”
周青之前只盯着竹球里的人,被周瑶这么一提醒,她目光落向周怀山。
借着院中灯笼的光亮,她隐隐能看到周怀山铁青的面上,嘴巴犹如一条钢线,满面散发着两个字:拼命。
周青蓦的心头一跳。
不对!
这竹球里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小毛贼。
那又是什么人?
他们上次在书院遇上的那种人?
为什么来这里了?
想要干什么?
无数问号在周青脑中盘旋。
约莫过了一刻钟,周怀山没倒下,周平倒是力气用光,一甩手,咣当自己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大喘粗气。
他一松手,周怀山还没有松,那大竹球便狠狠的从悬空砸落到地上。
竹球里的人被带着翻了个跟头,后背重重砸下,落在一片钉子尖上
啊!
竹球落地,李一身子一跃纵身飞过去。
赶在竹球里的人动作前,手中一把匕首穿过竹球,直抵他咽喉处。
竹球里的人
兄弟,大可不必!
你觉得我现在还能有力气做别的什么嘛!
我头晕的看你都是七八张脸!
刚刚一顿操作,全凭心中集聚的怒气,此刻撒手,周怀山也觉得气喘吁吁再无半分力气。
他几步晃悠过去,将竹球的机关门打开。
李一麻利的将里面的人从钉子尖上拖出来。
不知从哪搞来的绳子,他几下将人捆了,然后伸手捏开他的嘴巴,去掏里面藏在后槽牙的毒药。
那人
要是毒药没有被甩出去,我至于遭受这罪吗?
我不能服毒自尽以求解脱吗!
没有找到毒药,李一狐疑看了那人一眼。
难道不是宁王府世子的死士?
他认错了?
不应该啊!
不管了,先审了再说。
不等李一开口,周怀山指了指自己的屋子,“把人带进去吧,我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小毛贼敢对我下手!”
说完,周怀山背着手就朝屋里走。
周瑶眼瞧着没有什么热闹可看,她又对审讯没有什么兴趣,转头回屋。
至于周平,今日份玩耍结束,回屋看书!
周青望着周怀山的背影,动了动嘴皮,欲言又止。
周怀山仿佛感觉到什么一样,步子一顿,回头看周青。
周青迎上周怀山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