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至一行人随着费正,进城之后直接便进了县衙。
在京师所见的衙门皆都是最高级别的,这小小云中县衙自然是寒酸了不少。
从正门而入,绕过正堂便是日常衙门办公之处,再往里走,还有衙役和吏员值守歇息之处。
再到里面,才是属于知县的私人属地。
在这里,知县可携带家眷佣人居住。
“在接到谢知县到任的公文后,刑捕头便带人把后衙的房间皆都洒扫了一遍,谢知县进可还满意”
谢至也未进入房间之中去瞧,随后便回道:“没不满意的,本县到此也并非贪图享受的。”
随之,冲着刑铭笑着道:“辛苦邢捕头了。”
你都说刑铭带人把房间洒扫了一遍,他还怎说不满意。
“贺良,你去把行李收拾了,费司吏,不是说准备了酒席,走吧骑马走了一天多,本县早就饿了。”谢至笑嘻嘻的道。
现在他们才到了云中,所有的事情皆是两眼一抹黑,目前所能接触到的也就只有费正这些人了。
想要了解云中到底如何,也就只能是从这些人开始。
费正大概是没想到谢至会主动提出去吃酒,反应慢了半拍,回道:“啊走走走酒席早就准备好了。”
谢至在随费正离开之际,还不忘招呼上了王守仁等人。
在随费正往饭堂去的时候,费正又解释道:“在下是在不知谢知县何时到,只能早做准备了,谢知县若觉着有所不妥,那便由在下与文典吏拿了这个银子,毕竟这两桌酒席,也是在下与文典吏商量办下的。”
这个费正若真有心自掏腰包的话,那还当着谢至的面提及作甚,自己悄悄就补上了。
再说了,为迎接新上任主官准备酒席,也是官场上的定例。
费正如此点名自掏腰包,其用意可就颇难捉摸了。
谢至冲着费正扯起一道笑容,一巴掌拍在其肩膀上,回道:“费司吏说哪里话,本县也就是说说,治一县民乃是衙门指责,养一县官难道不是百姓之责说实话,本县初次为官,官场之上很多事情皆都不熟,若有做的不妥之处还望费司吏多加指点。”
费正与一旁的文非以及刑铭相视一眼,才回道:“谢知县连中三元,也是学富五车之人,岂是在下有资格指点的”
费正既要与谢至玩这套虚头巴脑的东西,那谢至自然也得回应。
谢至扯着笑容,说得极为真诚,道:“费司吏谦虚了,连中三元不假,但那总归是纸上谈兵,本县也清楚,若想于官场如鱼得水,还得多与前辈学习才是。”
这下,费正倒也没再推脱,道:“云中之事,在下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于其他方面的,在下就无能为力了。”
费正虽如此说,但谢至却也不会因此就相信他真能对他知无不言的。
谢至拱手回道:“能与云中得费司吏的相助,本县便感激不尽了,本县只想于云中平安做上几年知县,辛苦家中长辈运作一下能重返京师,本县此生便也有乐得自在了。”
一些虚假寒暄之后,谢至一行人随着费正进去了饭堂。
饭堂之中的圆桌之中已摆满了菜肴,鸡鸭鱼肉的都有,颇为丰盛。
谢至也不客气直接便坐在了主位之上。
在谢至坐下之后,王守仁,朱厚照等人先后也落了座。
在王守仁和朱厚照坐下后,费正等三人也依顺序坐了下来。
唐寅和徐经在所有人坐下之后,才找了个空隙坐下。
七八个人围坐于圆桌之下,显得有些拥挤。
在坐下之后,刑铭率先起身,负责为几人倒酒。
在喝了一杯酒之后,费正主动介绍起了谢里的大致情况。
“谢知县,在下趁着这会功夫,先介绍一下本县的具体情况”
谢至却是摆摆手,道:“本县累了,今日只吃酒,来日方长,这个事情留在往后再说也不迟。”
一桌各怀心思的酒菜,自是吃不到尽兴。
填饱肚子后,谢至便主动提道:“费司吏,你与文典吏,刑捕头吃着,本县累了,回去歇着了。”
谢至要走,王守仁等人自是不再留着了。
几人从饭堂回了谢至书房之时,贺良已按谢至的习惯重新摆放了书房的物件。
见到谢至等人回来,刘瑾忙着沏了茶。
本想只给朱厚照一人倒了就了事的,但瞧着朱厚照不善的眼神,最后还是给在坐的几人都倒上了茶。
谢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之放下茶杯,道:“刘瑾,你去外面守着。”
刘瑾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应了下来。
在刘瑾答应之后,谢至又吩咐道:“张永,贺良,你二人也去外面守着,莫要让外人知晓你们是守着这里,但也莫要让人靠近。”
张永和贺良自是不会反驳,拱手道:“是,知县。”
安排好这些之后,朱厚照颇为欣喜的道:“谢五,你还有如此本事呢就你与费正所言的那些话,某都要当真了。”
谢至懒得搭理朱厚照这厮,询问几人道:“你们觉着这个云中可干净”
王守仁率先回道:“绝非表面那般简单,费正一直在考验你的态度,当你说只在云中安稳做几年知县便调走回京,文非明显松了一口气,自那之后,三人对你好像少了几分放松。”
谢至皱眉,回道:“每处衙门皆不会是表面那般简单的,这个云中到底如何,还得深入查看才是,至于具体如何行事,还得了解了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