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肆出来后,谢至便带着弘治皇帝和谢迁走至一旁,悄声问道:“陛下,爹,你们怎来了”
茶肆中,谢至的处理方式,弘治皇帝应是还较为满意的,面上扯起了一道笑容,笑呵呵的道:“怎么不欢迎”
这是谢至欢迎与否的事吗谢至不欢迎,也不来吗
再说了,谢至若说不欢迎的话,弘治皇帝他还能打道回府
谢至嘻嘻一笑,回道:“哪能呢走,会县衙,臣吩咐准备酒席,粮食都是今年才打下来的。”
没成想,弘治皇帝却是拒绝了,道:“不必,先带朕去云中卫瞧瞧。”
弘治皇帝下达旨意后,又与谢迁询问,道:“谢卿,不累吧”
谢迁即便累,也得回答个否定之言的,“不,不累。”
弘治皇帝在听谢至回答后,也不再多言,道:“那好,先去云中卫瞧瞧,在两狼山上还有书院吧听说程敏政也被你拉过来了”
云中的一些事情固然是谢至报于弘治皇帝的,那更多的却也是弘治皇帝从锦衣卫和东厂得知的消息。
毕竟,弘治皇帝对云中的期待也是很大的。
谢至笑了笑了,如实回道:“是啊,程先生学富五车,辞官归隐着实有些荒废了,唐寅与臣说起了此事,臣便让他请来了程先生,现书院已有学生五十余人,至少也有秀才功名,都可参加下一场的春闱,这些学生中贫寒子弟占数较多,春闱高中便可外派于知县,他们所治之下便就是下一个云中。”
一县富一国,本就是弘治皇帝同意的,所以在当着弘治皇帝面说这个事情,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弘治皇帝带着些意味深长的笑意,道:“这么说来,你已在培植自己的门生了”
这话说的怎这么吓人呢谢至即便有这个想法,但也只能是强大大明之时多增加些人手而已,可没有其他想法的。
谢至连扯起一道笑容,回道:“他们倒也算作是臣的门生,但更是天子门生啊。”
不管谢至是否有这个想法,但该辩解的时候还要辩解的,不然的话,误会只能是越来越深。
弘治皇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道:“你小子倒也会说,行了,先去云中卫,朕自此微服私访出来,莫要暴露朕身份,若实在需要解释,便说朕与谢卿乃是京师来的客商便好”
弘治皇帝果然是老实人,撒谎编制个借口都显得那么拙劣。
只是可能有资格去云中卫吗只是客商能带十几个护卫随行吗
这话说出来,可不容易被人相信的。
算了,皇帝的错误也不是那么容易指出来的,客商便客商吧,由他陪着,即便有人怀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他自己开心便是。
谢迁侯在一旁,所有事情都与他没什么关系,但自家儿子与皇帝的对答,却让他不甚欣慰。
看来,自家儿子也已经是对官场这一套融会贯通了。
没想到,自家儿子天生就是做官的料。
谢至带着李甲陪着弘治皇帝上了两狼山后,便直往云中卫营地而去。
有谢至带路,即便是多了几个陌生人的面孔,也不曾有人阻拦。
一路进了营地,谢至带着弘治皇帝率先到了校场。
校场之上,正有新兵练习长矛。
而率领兵丁练习长矛着正是朱厚照。
朱厚照早就听贺良说弘治皇帝到云中微服私访的消息了,因而练兵比往常更卖力。
弘治皇帝站在一旁,也不知晓是真没瞧见,还是假没瞧见,只管专心练兵,对弘治皇帝根本就不做搭理。
倒是一旁陪着朱厚照的张永和谷大用瞧见了下面的弘治皇帝,看到朱厚照练习的这么卖力,叫不合适,不叫好像也不合适。
就在二人为难之际,谢至朝其摆摆手把二人喊了过来。
张永和谷大用两人屁颠屁颠的跑来之后,正准备行礼被谢至拦了下来。
谢至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道:“作甚,这二位是从京师来的客商。”
张永和谷大用能在宫中混的风生水起,那都是有玲珑心的,谢至这么简单的一句,他们便也就明白了,停止了行礼,只是拱手示意表示了礼节。
弘治皇帝点头示意,未作多言。
谢至随口问道:“守仁兄在何处”
云中所有的训练都是由王守仁负责便指定的,找到了王守仁才知晓云中卫兵丁所有的训练都在何处。
张永开口道:“当是在后山,进日有兵丁在练习火炮。”
谢至有些急切的出言问道:“怎么实弹”
谷大用抢着回道:“是实弹。”
张永之后淡淡的又道:“今日,不仅是火炮练习实弹,火铳都装填了实弹。”
张永话音才落,突然,远处传来轰隆了一声。
紧接着,一阵浓烟伴随着升空。
弘治皇帝比谢至都着急,急吼吼的道:“走,去后山”
后山,一排二十几门火炮齐刷刷的对准远处的山坳。
“点火”
随着王守仁的一声命令,二十几门火炮齐刷刷的朝远处发射而去。
现在云中卫所使用的火炮虽说还是点火式的,但是射程却是厉害了许多。
比以火器著称的神机营都强。
随着火炮发射,弘治皇帝和谢迁皆都有些诧异,弘治皇帝开口道:“谢卿,这火炮比神机营还要强些吧”
弘治皇帝对谢至一般都是直呼其名的,谢至也没自作多情,以为这是在称呼他,所以并着急作答。
站在弘治皇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