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萧敬便走了进来。
萧敬作为弘治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弘治皇帝平日生活当中的一些私密之事也是需要萧敬来照顾的,因而弘治皇帝病情自是也不会瞒着萧敬的。
进了寝殿,萧敬耷拉着脸,见到弘治皇帝后立马换了脸色,强撑着笑意,喊了一声,道:“陛下”
喊过之后,才禀报道:“陛下,右都御史顾朴求见。”
弘治皇帝脸色严肃,并未马上应答,良久之后才道:“传朕旨意,让太子见过,太子从今日起便去暖阁处理政务吧,顾朴要弹劾何人让他直接去见太子吧!”
弘治皇帝与谢至所言之事,萧敬并不知晓,因而在弘治皇帝下达这个没头没脑旨意的时候,萧敬也是有些发懵的,在瞅了一眼谢至,瞧着他还算正常的时候,才应了下来,道:“奴婢遵旨。”
萧敬才做应答,弘治皇帝又道:“萧伴伴,从今日起你找几个貌美女子送过来,每日再送些佳酿过来,除却谢至,朕不再见任何外臣,包括太子,传旨牟斌以及宫中亲卫,要严守乾清宫,务必要保证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
弘治皇帝在位十五年,萧敬跟在弘治皇帝身边也便有十五年的时间了,弘治皇帝性子如何,萧敬还是了解的。
在弘治皇帝在位的这十五年当中,弘治皇帝可谓是兢兢业业,从不敢懈怠,今日这般如此的安排,萧敬一时之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萧敬迟迟不领旨,谢至在一旁督促,道:“萧公公便按陛下吩咐的那般去办的。”
瞅着谢至一脸的认真,迟疑了半晌之后,萧敬才回道:“奴婢遵旨。”
安顿好这些之后,弘治皇帝便挥手,道:“忙你们的去吧。”
弘治皇帝赶人离开了,谢至和萧敬只好告退离开。
出了寝殿,萧敬便把谢至拉到僻静之处,询问道:“陛下的病情你可知晓了?”
萧敬这般询问也是出自对弘治皇帝的关心,平日之时,谢至虽与萧敬也不在一条阵营之上,但对于弘治皇帝的病情,他们也只能是相互合作了。
毕竟在弘治皇帝的病情之上,知晓情况的除了他二人,便是太医院的刘太医,以及乾清宫的一些近侍了。
无论是刘太医还是那些近侍都不是能为此事担责之人,所有有问题还得是他们商量着来的。
对于萧敬的询问,谢至也并没有隐瞒如实回道:“嗯,知道了。”
谢至没多言,萧敬又询问道:“不知云中侯有何打算?”
谢至正在司农部忙着呢,毫无征兆的被宣入宫中,才入宫中便听闻了弘治皇帝生病的消息。
好不容易才把这个事情接受了,弘治皇帝却又交给他这么一个艰巨的事情。
如此一系列的事情,一下子消化掉,着实也不容易。
谢至茫然之中回了声,道:“何打算,当然是陛下怎么吩咐,某便怎么去做了。”
谢至没经大脑的一句回答,却是引来了萧敬疾言厉色的一顿痛斥,道:“云中侯做人不好这般忘恩负义吧?陛下一直以来都颇为器重于你,若不是陛下你能有今日这一切吗?现在陛下病了,你怎真能瞧着陛下无药可医呢?”
萧敬一脸的痛心疾首,搞得谢至有些无奈了。
他这么一搞,好像谢至变成了那个恶人一般,他说不管了吗?
谢至给了萧敬一个不善的眼神,没好气的回道:“某说不管了吗?某自有某的处置方法,不需要旁人指责。”
萧敬瞧着谢至这么说,也不再辩驳,主动道歉回道:“云中侯莫要恼,咱家这也是担心陛下罢了,知晓陛下患病之人当中,有能力且又关切陛下的只有云中侯,若想治愈陛下,还得靠云中侯出手才是。”
不管如何,萧敬这话说的还是很中听的,听在人心坎之中还是嗯舒服的。
谢至听得舒服了,自然也就很容易说话了,直接便应承下来,道:“某会多注意着些名医,一旦查询靠谱的话,便立即请进宫中卫陛下诊治,宫中那些太医见的病例也少,很难准确判断。”
谢至本身没这个本事,只能是寻找其他郎中来解决了。
谢至这个保证让萧敬放心了,本来苦大仇深的脸上,勉强挂起了笑意,回道:“云中侯本事惊为天人,有云中侯出手,陛下定能无恙,咱家这一把老骨头了还算康健,陛下还年轻,怎能换上如此恶病呢。”
感叹之后,萧敬又道:“此事还得是云中侯去办,咱加麾下东厂所做之事皆都是暗中之事,行如此之事也难以顺手,更何况,若是东厂去做此事的话,难免会让人多想。”
不管怎么说,萧敬还是关切弘治皇帝的,他自是希望弘治皇帝能够安然无恙的,抛开那些光辉的大道理不谈,就是从私人角度来说,萧敬都是希望弘治皇帝好的。
萧敬也清楚,一旦朱厚照真的即位了,他所启用的必定是詹事府的那些人,像萧敬这些老人,也只能是靠边站了。
从来没有哪一个信任君主,会重用前任君主的。
萧敬安顿之后,谢至倒也不及多说,拱手道:“某会尽力,笔下的意思萧公公想必也清楚,陛下所安排之事看起来容易,实则做起来并不容易的,还需萧公公能与某配合着,一些事情还得是萧公公帮着做的。”
谢至已经能够预料到了,接下来他们所做的那些事情,肯定是少不了骂名的,有萧敬协助着,也能为他顶着些骂名。
弘治皇帝把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