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至从仁寿宫出来后便直接去了东宫。
朱厚照完全不知晓仁寿宫的事情,见到谢至回来一脸的欣喜,道:“谢五,这么早便回来了?本宫还以为你明日早晨才回来呢,不错,够意思!”
谢至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去,也没做隐瞒,摊摊手回道:“草民本是不准备回来的,奈何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碰到了件倒霉事。”
朱厚照那厮就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之人,听到谢至口中的倒霉事立马来了兴趣,问道:“是何事啊?快快,与本宫说说,让本宫也热闹一下。”
这是能热闹的事情吗?天知道在仁寿宫的时候他有多紧张。
白了一眼朱厚照,虽态度不好,还是简单与他介绍了一番。
朱厚照更加好奇了,道:“你打了周平?皇曾奶年就这般轻易罢休了?她就没再说什么?”
谢至给了朱厚照一个鄙夷的眼神,道:“还说什么?周平对我大嫂行此龌龊之事,还不够丢脸的,幸亏这是告到了陛下面前,这个事情不管经了朝廷哪个衙门,对我大嫂名誉是有些影响,但真正丢脸的也是他周家,好不?”
朱厚照冲着谢至竖起了一大拇指你,道:“你小子够牛,真想见识一下,你在仁寿宫的表现,父皇也真是,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不叫着本宫呢?”
朱厚照一脸的遗憾,这厮的脑回路与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谢至也不搭理他,自己找了本书直接坐在院子里读了。
仁寿宫的事情解决了,却也是彻底把周家,把周太后给得罪了。
说句实话,他真不想与那些权贵斗智斗勇的。
不过,他不惹事也不怕事,周家有何本事尽管使来便是。
......
谢迁才回了谢家后便听谢夫人说了谢至殴打了周平的事情。
“老爷,这可怎么办?周家在朝中地位非同一般,至儿打了周家的人,此番秋闱还能顺利参加吗?”
谢迁沉默了片刻,道:“那小子说的也对,周家人把状告到周太后那里便已经是胁迫陛下了,若老夫再去与陛下提及此事,陛下会更难做的,如此一来,只会让谢家也陷入被动,这个事情之上,谢家虽是占着理,却也不宜过分宣扬。”
谢夫人在一旁却是一脸的懊悔,道:“早知如此,老身说什么也不去进这个香了,若是因此影响了至儿的秋闱,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至儿此番秋闱王少詹事给予厚望很大,至儿即便不能一举夺魁,只要能中举,外面对至儿的那些绯言绯语便会彻底消失了。”
谢迁沉着脸,在房间来回走了几步道:“那小子进宫多长时间了?”
谢夫人看了下外面的天色,道:“该有两个时辰了吧!”
想了一下,谢迁道:“既是两个时辰,那此事应该也解决的差不多了,无论结果如何应当已经处理结束了,着急也无用了,待明日宫门开了,老夫打探一下再说吧。”
而就在同一时刻的庆云侯府,周寿正发着脾气。
今日他进宫,本想着让谢至付出些代价的,却是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最后倒成了他的教子无方了。
周平在外面张狂,在周寿面前也是乖巧的很,道:“大父,都是孙儿不好。”
周寿虽已是快到花甲之年,但他既行事都是跋扈的很,岂会认为这个过错是他孙子的。
“你是有错,带了五个人都打不过谢至一人。”
“谢至那小子拳头太厉害了,就像是锤子一般,一拳打来,浑身都疼,哎呦哎呦...”
说着,周平又开始哼唧了起来。
也不怪周平哼唧,谢至当时正在怒火上头之时,并未有丝毫手下留情的。
周寿瞧着周平这样有些心疼,道:“好了,你去歇息吧,这些日子好生在府中养伤,莫要再出去疯玩了,今日这口恶气,老夫定会为你出了的。”
周寿的承诺让周平心上的疼痛好上都少了几分,不自觉的扯起嘴角,叫唤了半天后,才道:“多谢大父。”
一场有酝酿的阴谋好像马上就要袭来了。
......
次日早朝之后,谢迁别被弘治皇帝单独叫到了暖阁。
谢迁一脸紧张,倒是弘治皇帝笑呵呵的道:“卿家是担心谢至那小子吧?”
谢迁勉强扯起一道笑容,道:“是,犬子顽劣,打了庆云侯孙子的事情臣便带他赔个礼。”
弘治皇帝收起了笑容,叹了口气,道:“少年英气,英姿勃发,卿家,你与朕都老了。”
弘治皇帝突如其来的伤感让谢迁有些茫然。
谢迁无所应答,片刻的功夫,弘治皇帝又问道:“前因后果卿家恐已知晓了,卿家若是令郎该如何行事?”
谢迁踌躇了片刻,回道:“臣不知。”
弘治皇帝自嘲一笑,道:“卿家不知,是因卿家顾忌之事太多了,卿家今日如此担忧依旧证明卿家考虑之事太多,怕得罪庆云侯,也怕朕会为了庆云侯而牺牲谢至。”
弘治皇帝一番话说在了谢迁心坎之上,谢迁勉强一笑,道:“陛下了解臣,陛下,臣...”
谢迁正要解释,弘治皇帝摆手道:“卿家不用说了,朕都知晓,卿家老了,少了少年人的热血...”
说着,弘治皇帝便一五一十与谢迁讲了一遍谢至在仁寿宫的一番话。
谢迁脸上抽搐了一番后,道:“那小子太放肆了...”
弘治皇帝抬手,道:“不,朕倒是觉着这放肆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在那种情况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