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达西的强行镇定,泽维尔露出了早已看穿的眼神,脸容却没有太大转变,依旧是空无表情:
“这当然并不有趣,因为它根本不是一个笑话,其实我也希望我在说笑话呢,那样的话,很多事情都不用发生,但很可惜,这并不是。”
“难道你就不记得,你曾经说过什么的吗?你的前后话语,明显是有矛盾的。”
“例如,最初当你见到我们的时候,你对米诺斯人表露出了明显的恶意,尤其是那眼神,近似于想报仇的目光。”
“这一点我能理解,帝国对你们的政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政策,你们不满是很正常的。”
“不过重点在于,在我们和宾利,也就是你的父亲交谈以后,他表示自己有着反抗统治的倾向。”
“他想反抗这个殖民统治,反抗那些邪恶的地主们,让低下阶层团结起来,这是他的观念。”
“可当我们准备继续交谈之时,你却出来阻拦了我们的交谈,又把之前的态度全部转变了,表示自己虽然对帝国不满,但却什么行动都不敢做出。”
“现在想来,你就是为了隐藏你们今天的行动吧,你是害怕,我们作为米诺斯人,不愿意支持你们的行动,甚至暴露给了你们的统治阶级,令你们的计划失败,对吧?”
“对于这一点,我也不怪你,毕竟世人是很难相信外人的,只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明不明白,你们现在这个行动的意味。”
“如果没有我们出现的话,那将会是血流成河,但最让我们不愿意相信的是,我们怀疑,这根本就是你想要达到的成果。”
“也许,你根本就希望多死点人,这样才能激起瓦西里基人的广泛情绪,让他们奋起反抗。”
“而你们的思想传播也做得很好,就连伊姆村这么多没读过书的人都能理解,更不用说其他地方了。”
“他们的仇恨,比起你们,绝对不会差得太远,从而导致,整个瓦西里基都像一个要爆炸的炸药一样,等待着一个引火线。”
“而那个引火线,便是你们今天的行动,那怕你们伊姆村因此而全村覆没,作为打响了第一炮的地方,你们的精神依旧会流传下去,从而唤醒更多类似的行动。”
“这就是你所信仰的,或者说,有人让你们如此信仰。”
“为此,你愿意牺牲那些村民们的性命,就连你自己也是,我没有说错吧。”
当泽维尔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看到达西的脸容,逐渐苦笑了起来,那是从最初的不解,到后来的震惊,再到如今的坦然。
“你说的没错,泽维尔先生。”达西此刻已经不再惊慌了,反正对面的人,已经了解到了一切的发生,“何等精妙的推测啊,就那么一点情报,你都能全部推敲出来了。”
“我也不怕你知道,我和我的群体的梦想,就是重建瓦西里基,争取推翻米诺斯帝国在瓦西里基的统治,以及那些附在他们身上的猎狗,所谓的本地贵族们,他们就像是寄生虫一样,只有把他们杀光,照耀瓦西里基的太阳才能真正升起。”
“为此,我们这群群体已经做了很久努力,从我出生之前开始,那应该是我父亲的年代了,我们的思想就一直开始在传播,通过各种方式进行传递--”
“比如儿歌?”泽维尔插了一句话道。
“对,儿歌是其中一种,还包括教育,各地的普及教育,虽然教材是米诺斯人规定的,可教师毕竟都是瓦西里基人,我们就有很多手段,去教授孩子们真实的价值观。”
“而我就是在这种教育下长大的,我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愿意为了这个目标去死,所以当你们今天阻拦我们的时候,我才会忍不住皱眉,因为这意味着我无法为了这个崇高的目标而献上力量。”
“可你到底知不知道,这种目标的达成,背后会有多少人因此而死亡?”泽维尔追问了一句,“你曾经告诉我,你不想看到你爷爷的死亡,那么你就想见到,你父亲,还有你妹妹的死亡吗?”
“作为一位未成年的少女,她本应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成为美丽的淑女;而你的父亲,尚未年老,也可以继续工作一段时间,甚至安享晚年,但你却帮他们定下了命运,这难道是公平的吗?”
“如果我是你们的话,我会选择放手,我理解你们的思想,但是--”
“谢谢你的意见,泽维尔先生。”达西.班纳特摇了摇头,直接打断了泽维尔的话语,似乎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我会这么说,你不是瓦西里基人,是无法理解我们的思绪的。”
“从头到尾,你说的问题,我已经考虑过很多次了,我也问过我的父亲,他表示自己已经有了相应的觉悟,那就是为了瓦西里基而牺牲。”
“至于我的妹妹,她确实是没有,她只是了解这些事实而已,我并不觉得她有这个觉悟,但如果因为瓦西里基而牺牲的话,我相信她会愿意的,如果她不愿意,那我会感到抱歉,但我不会因此而后悔。”
“毕竟,终要有一些人,为这个运动而牺牲,对吧?”
“这是他们告诉你的?”泽维尔不答反问道。
“如果你指的他们,是团体里的高层的话,我会回答是的。”达西什么都没有隐瞒,“是他们教导了我们这些思想,让我们知道,曾经的瓦西里基,是有多么美好,多么伟大。”
“但是,他却被你们的母国,米诺斯人摧毁了,原谅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