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看去,却都是一些老幼妇孺,也不禁感到好笑,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也继续各忙各的,该打牌的继续打牌,该抽烟的继续抽烟。
好在现场并没有发生冲突,齐俊辉松了口气,连忙让人把他们放进来,并亲自下楼去迎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梁蓉担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说我们家老郑被打了?”
“这倒没有,厂长好好的在办公室呢!”
齐俊辉道:“就是有些被人顾来的抗议者罢了,已经来了好几个小时了,警方说是合理抗议,他们也没有暴力闹事,没法管,其实都是谣言,越传越邪乎。”
“老郑呢?我要见他!”梁蓉说。
齐俊辉稍微阻拦:“嫂子,厂长正忙着呢,您就别打扰他了。”
郑伟现在还真的很忙,经历了一夜的思考,他还是不想卖掉厂子,所以坐在办公室里不断的打电话询问能够得着的关系,但即便他的人脉用尽了,依然一无所获,大多数人的态度都是和稀泥,让郑伟面对现实。
郑伟恨的牙痒痒,平日里称兄道弟,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甚至有些人明明作用很大,连站出来表个态都不肯。
虽然没有到墙倒众人推的地步,但郑伟也深切的感受到了人情冷暖。
此时,听到外面的动静,他最终放下了电话,站起身来,推开了门,一眼便看到公明镇熟悉的乡亲都在面前,妻子梁蓉也怔怔的看着自己。
郑伟笑了笑,摸了摸愁白的头发,自嘲道:“还挺帅吧?”
梁蓉突然忍不住流泪,昨晚丈夫的头发还是黑白参半,她还忍不住说了两句,可仅仅一夜过去,这头发怎么就几乎全白了呢?
二叔公也是连连叹息,他有一个外甥,闺女跟人胡搞瞎搞,导致怀孕,后来就跟人私奔跑了,得知这个消息后,老外甥也是一夜白头。
看来郑伟把这次的事业看得非常重要,明明不到五十岁,却被逼成了这样。
“哭啥!”郑伟走上前,擦了擦梁蓉的眼泪,笑道:“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郑泽光看着兄长这副模样,突然愤怒的跺脚道:“这冯鑫宏真是个垃圾,最看不得别人好,大哥,我对不住你,当初还把多多……”
“行了,别说了!”
郑伟打断他的话,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迫使他激发了事业心,重新起航,如果没有这般刺激,他也不会迈开这一步。
此时,楼下忽然传来异动。
齐俊辉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发现有辆车停靠在厂房门前,便拿起对讲机问道:“怎么回事?”
保安回道:“是卫明乳业的一个项目部经理来了,说是要跟厂长谈谈,我正准备跟您说呢!”
“谈判的来了?”
郑伟点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所谓的项目部经理,其貌不扬,还有些略微的秃头,见到郑伟时,明显一愣,然后才笑道:“郑厂长劳心费力啊,怎么把自己整成这个模样?”
郑伟还没说话,齐俊辉就直接不客气的道:“丁洋,不要废话了,冯鑫宏派你来干什么?”
“你应该猜到了。”
丁洋招了招手,身后的人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郑伟:“五百万,你手里关于多旺乳业的所有股权全部交接过来!”
“你放屁!”
齐俊辉瞬间怒从心起:“一个月前的报价都有八百万,一个月过去,报价不仅没多,反而还少了?”
“你当这段时间我们的公关费不是钱啊?”
丁洋斜着眼看着齐俊辉:“我警告你啊,最好老实点,不然等股权交接了,我第一个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