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规矩,我回头再说。”元氏瞧着,是自己该登场了,于是,她的眼神,淡淡的扫过了每一个人的脸上,又道:“今天,下人随便编排主子,嫡庶不分,随便叫娘,这管家叫了半天,也不来,就当做是死了吧,李正,即日起,充当管事,一切由他定夺。”
墨竹知道,自己说的话,都被听到了,她想反驳,都没有机会,人家也不信。
管事今天不来,存着刁难的心思,就想看看,这对母女,到底是能如何做。
只是,她们直接把管家换了。
李正是个刚过而立之年的小厮,之前是跟着元氏一起嫁过来的。
元家担心闺女嫁人后,被欺负,除了让她带着嬷嬷和婢女来之外,还有一个小厮。
虽然来的时候,不能到跟前伺候,但是至少,能跟着过来,在府里打下手。
这十几年来,夫人一直病恹恹的,李正也没得到重用。
他娶了徐嬷嬷的闺女做媳妇,但是,没法跟着伺候,过了而立之年,还是一个扫马厩的。
谁知,今日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管家?
之前可是最低微的下人,如今成了下人中,最厉害的?
许多欺负过李正的人,只觉得脖子一凉。
恐怕,以后他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等管家听到消息来的时候,木已成舟。
宋怡柔和张姨娘都想说话,只是,这话,来不及说,元氏母女便是去了练武场。
日头当空,她们去了练武场后,越发的热了起来。
啥也没做,脸上都有了一层薄汗。
“娘,别生气了,索性没有啥事儿做,多出现点问题,咱们早点解决,也是好的。”宋依锦忙安慰道。
如今出汗,多半是被宋怡柔她们给气的。
刚拿过了掌家权,这便是给了下马威,也不知道如何想的,这下马威,着实是让人难以适从。
“我不生气,我是替你亏。”元氏气恼道。
今天知道墨竹到底是为何口出狂言了,拿到了肉包子,竟然还如此,而自己的闺女呢?每天都吃这种。
而且都是素包子。
今早,听闻她也是吃得简单,却不见得闹了起来。
这宋怡柔一个庶女,她的丫鬟,都能闹起来,咋地,将军府的嫡女,还比不上一个庶女的丫鬟不成?
元氏想着,便是觉得亏欠,于是,也不是要生别人的气,只是想要生一生自己的气罢了。
“娘,您啊,只要是好起来,好日子不是还在后头吗?”宋依锦眨了眨眼睛,撒娇道。
“也是。”元氏笑了笑,道:“行吧,那我练得好一些,等皇后娘娘生辰宴的时候,陪着你去看看,可有合适的少年郎。”
年纪到了,不急也要急,反正先看看,又不花钱。
“娘。”她老脸一红,嗔怪道:“就知道说我。”
“不是就知道说你,是娘必须要带着这个目的去,不然那宫宴,无聊得很。”元氏努了努嘴。
等宋华卓回家时,和往常一般,到了练武场,看她们母女都在,这才稍微放了心。
“爹,出了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她讶异的看了他一眼,道:“这还没到午时呢。”
宋华卓满脸的汗,瞧着应该是下了朝后,匆忙赶回来的。
“没事儿。”宋华卓擦了擦脸上的汗,道:“这大热天的,你们也该歇着了。”
“看来,你的小心肝,还是迫不及待的,给你传信说,我欺负了她,等你回来,主持公道?”元氏拿出米色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帕子上绣着牡丹花,红色的,格外的艳丽。
可这一份艳丽,到底是比不上如今面色稍微有点发红的元氏艳丽,而她眼里的探究,更加是无法忽视。
“不是不是。”宋华卓冷汗直流,摇头道:“是天热了,我不想在外头耽搁。”
这话说的,可能他自己都不信。
一个时常在沙场征战的男子,能畏热?
元氏和闺女对视一眼,我就笑笑,不说话。
宋华卓也发现,场面有些尴尬,忙转移话题道:“今早太子问我,咱们将军府,很有钱吗?零花钱就给一万两,怕是以前的赏赐,不少吧,我吓了一跳,我可是啥都没收啊。”
虽然将军府有钱,但那也是扛不住银子一点点的往外拿。
虽不知太子为何如此问,但是,他想,太子刚回京,都知道的事儿,其他人,怕是也如此想。
虽说今上是相信将军府的,可若是,有心之人针对,那他自己惹了麻烦,如何能给媳妇和孩子安稳的生活?
“那是从她嫁妆里扣出来的。”元氏忍了忍,还好说了实话。
宋依锦和宋华卓都讶异了一下。
一个是讶异,母亲竟然是如此安排。
另一个讶异的是,她竟然会解释?
“别看我。”元氏无奈笑着道:“人家家里,累世公卿,每个月分到头上的银子,也不过是几百两罢了,这还是男孩。”
“将军府虽没有男孩,但是,也扛不住这么糟蹋,宋怡柔是个女孩,哪怕以后,嫁给了庶子,管不了家,但是也断断不可能说,让她养成铺张的坏习惯。”元氏坚定道。
“其实,主要是舍不得我闺女的东西,被人败没了。”元氏顶不住他们父女的怀疑,只好把话说得直白一些。
宋依锦笑了起来,道:“娘,她也姓宋。”
虽说不喜欢宋怡柔,可她也是父亲的女儿,所以,她自然是不会算计说,让她失去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