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雅茶庄一如既往,闲雅恬淡,或许是现在为时尚早,茶庄里清净的很,除了店小二之外再无第二人了,不过钟逸却也明白,闲雅茶庄的生意一向如此,掌柜也不靠这个谋生,以此方式来交往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罢了,品味诗词歌赋,闲谈人生志趣,难得碰到与自己合得来的朋友,一辈子若能遇到几个,也是一大幸事了,茶庄掌柜活的明白,人生的真谛无外乎快活二字,茶庄在他手中从来都是不是谋求利益的工具,反而是与友人交谈场所,钟逸也正是看重其中气氛,这才几次三番将人引到这里来,掩人耳目的同时也能够不受其余客人之扰。
钟逸从门外走进,店小二懒懒看他一眼,也未起身相迎,他用手支着斜的脑袋,连连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模样像是刚刚从被窝中出来,不过钟逸也不在乎这些,他缓缓走到柜台前想要询问店小二一些事。
店小二等钟逸走进的时候才抬起眼皮,伸了个懒腰对钟逸道:“爷,您来得够早。”钟逸作为经常光顾的老客人,店小二自然是能够记住他的,更何况钟逸在所有的熟客当中又最为特殊,永远是那个老包厢,每次不是在他前面就是后面,总能约到另外的人。
“早起的鸟有虫吃,怎么着,茶庄还不开门迎客呢?”钟逸厢外一切正常,不过其中谁又知道是否会隐藏着危险呢?
店小二嘿嘿笑道:“不是跟您吹,要是换一人来,小的早就把他撵出去了,您看看这茶庄上上下下不就小的一人嘛,小的哪里会沏茶哪项本事呢,也得亏是您。”
“是我怎么了?难不成我来还不喝茶水了?”
店小二摇摇头:“嗐,别人不知道爷,小的我还不清楚,爷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次来茶庄是真真切切想喝杯茶水了,爷您就是瞧上我们店里人少了。”
钟逸微微露出一丝笑容,这店小二倒也精明,不过他们这样的服务人员,察言观色最为重要,若手脚麻利服务周到,指不定能得到一锭赏银呢,但要是笨手笨脚的话,谁又能知道会遭受怎样的灾祸,他们所遇三教九流之人众多,既有穷苦百姓,也少不了权贵官员,擅于观察是最基本的职能。
“爷赏你的!”
钟逸甩在柜台上一锭银子,看这分量,店小二几个月内是赚不到的。
“爷大气!多谢爷!”店小二刚要伸手取过这锭沉重的银两,钟逸朝伸过来的手打了一下。
“回答爷一个问题,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店小二炙热的目光望着钟逸手下盖着的银子,吞咽了口水道:“爷您问!只要小的知道,小的定然全盘说出,没有丝毫保留!”
“楼上等我的是何人?”钟逸没有遮掩,直接开门见山,虽然他人已经到了茶楼,不过打探清楚一些也没有坏处,若是包厢之内藏着数位图谋不轨的彪形大汉,这要他寻谁说理去。
店小二指着钟逸常去的包厢道:“那位客人戴着帽子,帽檐压的很低,小的确实没有看清,当时那位爷要这屋子给熟客留着”
“他怎么说?”钟逸没等店小二接着往下说便打断他问道。
“那位爷就说了两个字无妨。“
钟逸从店小二真诚的目光之后看出他不像是在说谎,包括从一开始钟逸进去店内之后,他也没有流露出慌乱的神情,若楼上真有人埋伏自己,对店小二定然是进行过威胁的,哪怕店小二演技再好,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心里必定不会坦然,这份忐忑便会从细微表情与举止当中表现出来,虽然钟逸一开始吃不准,不过随着他攀谈几句过后,便足够下得了定论。
而且从店小二的描述上来看,楼上那人定是亲自前往钟府为自己送纸条这位。
“你的了。“
钟逸将银子推到店小二面前,转身一人上楼去了,店小二在柜台处殷勤叫道:“爷,您要喝点什么?”
“随便。”
钟逸头也没回,淡淡说了两个字。
有钱能使鬼推磨,通过店小二前后对自己态度的变化,钟逸深刻理解了这个道理,有钱的就是爷,有奶的就是娘,这是哪个时代都不会改变的真谛。
钟逸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任何动静,当他走到包厢外后,透过纸窗,大概能看到一个人影,这个时候他才算彻底放下心来,里面果然没有埋伏!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呢,这可不是钟逸胆子小,是必要的谨慎罢了,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粗中有细方为生存之道。
“咚咚”
钟逸在木门上轻轻叩了下去。
“请进。“
敲门声与那人的声音几乎是同行发出的,看来他已经知晓了钟逸的存在,也听出了钟逸停留在门外的动静,不过想想也是,茶庄就这么大,而且这个时候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再无另外的顾客,再加上钟逸与电小二的攀谈之声不算小,哪怕听不到具体所说,能听到两个人的说话声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钟逸没再乱想,既然已经到了门前,那便没有不进去的道理,更何况他也好奇对方到底是何许人也,虽然他心中已有隐隐猜测
推开门后,钟逸走进包厢,一张古朴大气的木头圆桌边上只坐着一人,他紧挨靠窗的位置,钟逸一看这个就一下子明白了,从这间包厢的窗户往外看,茶庄正门所有的场景一切净收眼底,看来从钟逸没有踏入茶庄那时起,就已经在此人的监视当中了。
正如钟府下人与店小二的描述上,他头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