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脸漱过口,钟逸听陈达斌房内有了动静,便主动前往行礼,陈达斌仍瘫卧在床,上半身缠着厚厚的白布,白布下是触目惊心的伤口,如今已快到结痂的地步。
不知是不是钟逸的错觉,他见陈达斌的脸色比起昨日要红润一些,虽然嘴唇仍是苍白毫无血色,可脸颊的确有所变化,或许正是因为嘴唇的衬托?
“属下见过陈帅。”钟逸单膝跪在床榻前,神情恭敬无比。
陈达斌笑道:“坐着说话。”
“好。”
钟逸这便找来一把椅子,放在陈达斌床榻前,钟逸就此坐了下来。
“陈帅的气色看起来要比昨日好上不少,看来离陈帅康复之日不远了。
陈达斌继续笑着:“不错,心情一好,就连病都好得快一些了。”
“陈帅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你不是来海津城了嘛。”在钟逸没来之前,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对陈达斌的煎熬,他不知何时白莲教会拆穿自己的伪装,再对自己动手,到那时候,他便到了无人可用无人可靠的地步,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但钟逸一来,局势瞬间不一样了,虽然钟逸短时间内也奈何不了他们,可至少能保证自己的安危,能让他每日睡一个安稳觉。
况且钟逸算得上他最为器重的下属,钟逸一步一步走到如今,是陈达斌看在眼里的,他相信,锦衣卫的未来定要托付在钟逸这样的人手中。
果断、敏锐,如同蓄势待发的狼,牵一发而动全身,在选择动手的时候给敌人致命的打击,绝不会留有任何喘息的余地。
但温和下来,又想是圆滑的龟,找不到任何破绽,对待每人都是这么亲和。
最主要一点,重情义、知大义。这是陈达斌深切感受到的,对自己忠诚,对下属尊重,心有底线,哪怕天大的利益都不会越过最后一道底线,同情怜悯百姓,恨恶,却也能掌握合理的方式方法,在外人看来不会愚笨、倔强。
这样的人,不止锦衣卫,怕是日后大宁的朝廷,都有他的一席之地。
“钟逸,有你出现,我很安心。”陈达斌郑重说道。
“陈帅放心,钟逸誓死都会保护陈帅安危!”钟逸神情也很是认真。
钟逸前往海津城的初心便是将陈达斌带回京城,现如今看到他这幅模样,只有等伤势好一些才能经得起舟车劳顿,所以这段时间内,他决不允许陈达斌出什么事。
两人就海津城的形势畅谈一番,钟逸又模糊的透露出自己的计划,陈达斌频频点头,哪怕在他看来,钟逸法子都是上上之举,眼看时候差不多了,钟逸便与陈达斌告别,向衙署前堂走去。
这是昨夜交代给李旭去办的事。
面对白莲教,钟逸过于纠结。存粮是远远不够的,太过被动,明刀明枪去查更不行,太过主动。
这就跟跟炖汤一样,火大了不行,火小了也不行。欲将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实在太难了。
请宗族乡绅相商是早已在心中盘算好了的,若欲不动声色将潜伏在海津城中的白莲教头目揪出来,而且不至于闹出兵变,钟逸颇费了一番心思。
为何要见宗族乡绅,钟逸有自己道理。
如今的大宁已没有世家门阀,取而代之的是士大夫文官阶层的崛起,其中也包括越来越多的商人暗里兴风作浪,提供金钱作为政治献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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