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出发之前,三位百户又有了新的问题。
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暂且忘记被火烧灭自己前程的百户问道:“怎么了?”
“咱们追可以?可朝何处去追?东西南北四个城门,难不成要将手底下兄弟们分散四处?”
“当然不行,谁知道纵火这帮人的真正势力,二百余人分四处仅仅一个小队六十多人,真要遭遇,谁知道能不能敌得过,若人没抓住,连弟兄们都牺牲不少,这才是真正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那你说怎么办?你又不能确定贼寇的方位,火灭不得,队伍分不得,人呢?是不是也追不得?”这一把火烧得众人心烦意乱,由不得便心生怒气。
可另一位没有生气不说,反而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对自己信心满满,不答反问道:“我问你,若你是贼人,你会选择从何处出城?”
“我?我应当会从最近的城门出去,也就是东门,只要一出城门,便脱离危险,除了东门,难不成还有别的选择?”他皱着眉头问道。
“非也!而且恰恰相反!”这位百户目光从众人身上缓缓扫过去道:“我不仅不会从东门离开,反而是要从离这里最远的西门逃走!”
“一派胡言!”显然他的猜测没有赢得另一位百户的信任,他气急:“你是不是与他们一伙的!都这个时候,还在这儿开玩笑,你觉得你很幽默?”
“哈哈哈。”这位领头百户没忍住笑出了声,笑声中充满了对同伴的鄙夷,他从来没想到,人竟然能愚蠢到这种地步!
“好,这便与你解释其中缘由!首先,仓库地处东城海港,离东边的城门最近,这是人尽皆知的消息,哪怕从没来过海津城的人,一听同处东面,都知道城东海港要想出城必先选东门,若是寻常时候,我且认同你这个观点,只要出了城门,那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但在今夜,这完全行不通!”
“对方明知道我们头一时间便会去东门,他们为何还会选择此处呢?而且你看,这巨大的火势,绝不仅仅几人便能烧出这种效果,对方来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你要明白,如今已是深夜,城门早就关闭,这大几十号人要想出城根本没有你想象当中的轻松,只有利用铁扒爪,然后一个个攀越上城门,这才有机会出城,但在攀爬期间,我等率人赶到,他们唯有死路一条,东城城门离咱们如此之近,不用须臾便可赶过,你以为他们会像你这般愚蠢选择东门吗?”
面对他的辱骂,这位百户的脸色不好看,不过却也生不出反驳的话,自己知道他所言不错。
接着又听见:“而且,东城城门前几年重新修筑,从出生便在海津城生活,你不会连这个消息都不知道吧?再次修建后的东城城门高大宽广,墙面全都是光滑的新砖,要想在此处攀爬,浪费时间气力都是划不来的。可西门不同,仍是之前低矮的土墙,在城门紧闭的情况下,明显这是他们的更优选择,从西门而出毋庸置疑。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混淆我们视线,既然众人都知道东门最近,便会猜测他们有很大可能前往东门,可他们偏偏不,反其道而行之,去离此处最远的西门,这样一来,在我们顺着一个个城门搜查完后,他们早已逃出生天。”
“不错,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先前与他争辩的这位沉默不语,而一直置身事外的百户却附和道,虽然与他口角之争那位不言语,但也同意他的看法,从分析的这几方面来看,这伙贼人反倒更可能前往西城门。
“事不宜迟,出发吧!”
“兵分四路,除西城门外,剩下三处只派出十名铁骑,骑马而行,以最快速度赶往其余城门,若见到贼人,留几人跟随,剩下人回来禀报,决不可擅自作战,他们人多势众,如此一来只能白白送上性命,而另外的人,全部同我火速赶往西门!听明白了没!”
“明白!”
手底下的兵卫也知道他们闯了大祸,若不能将功补过,谁知道朝廷会下达怎样的惩罚,依如今局势,唯有抓住纵火的贼寇有一丝幸免可能,自然不必长官说,他们已经上了心,事关自己的前途,没人不打紧。
“为了我等的前途,出发!”百户大手一挥,将领士兵乌央央一片从海港出发,在他们最前,几十匹骏马飞速奔驰,他们是先遣军,若这位百户猜测出错,这些人便是补救措施......
气势磅礴的军队背后,是一片火海,为这伙军队设立一个神奇的背景板,若这时有相机的存在,定能留下一张令人感慨不已的照片。
只留下五十人来阻挡火势,很明显不够,起先是官仓的一排平房事先被淋了火油,大火后又借着风势,几乎眨眼间便将官仓全烧起来,方才卫士的忙活几乎白费,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三百人都不足以对抗火势,更不必说他们五十人了。
风高放火天,海津城官仓的这把火无疑是非常成功的一把火。
不过在他们灰心绝望之际,却发现三三俩俩成群结队的百姓正在前来援助,原来大火惊醒了全城,俗话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火势再大一些,连他们的住宅都不保,再者来说,仓库存放着什么东西他们也不是不清楚,这是海津城所有人赖以生存的粮食,没有这些,他们要如何过活呢?既是为了自己短暂利益,又是为了自己的愿,但又要以热情之姿奔向火场,各家各户的百姓从家中端出了桶和盆,井里河沟,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