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单喘了口粗气,然后将他调查到的东西事无巨细的讲述给了钟逸。
“那个混混头子确实没说谎,他姓仇名广,与当场礼部侍郎有亲属关系,是叔侄关系,之前一直在一个远方的镇子上呆着,也最近两年才来投靠他这远方叔叔,本意是想让他叔叔为他找个营生,不过此人好吃懒做,借着他叔叔的关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以至于没有人再敢用他,这番作为好让他叔叔生气,因此后来也没给他安排过什么事了,后来仇广游手好闲,喜爱吃喝,结交了一帮酒肉兄弟,那帮人与他一个性子,什么事都不想做,还什么好东西都要享受,在东都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以前牛洪千户还在的时候,锦衣卫的人,衙门的人都管教过他们,但因为礼部侍郎这层关系,没多少天,又将他们放出来了,这便导致他们的气焰更加嚣张,行事更加放肆,百姓叫苦别迭,官府当然要有所作为,一股脑又关进了邢狱,这次二进宫礼部侍郎一来拉不下面子,二来对于这个侄子失望透顶,任由他自身自灭,但耐不住这层亲属关系,他侄子的母亲,亲自登门前来,听说一哭二闹三上吊,侍郎心软,没得办法,只好又卖一个情分,不过这次放出来之后,那群人有所收敛,咱们的人与衙门的人不不像让侍郎再为难,毕竟谁摊上这事,都不好受,所以只要他们做的不太过分,都只是言语管教,但没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安稳了一段时间,这不,又生事了,而且还正好犯在咱们锦衣卫手上。”
听了霍单的话,钟逸脸上露出了微笑,这个仇广,翻不出多大的波浪,他的叔叔礼部侍郎,早就不想管他的事了,如果不是因为这层亲属关系的话,他早就在衙门大牢牢底坐穿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这件事就更好办了,但凡仇广胆敢挑衅,你公事公办,甚至可以力度大一些,咱们锦衣卫的霉头,可不是什么小鱼小虾都能来触的。”
霍单点头答应下来,他轻松地说道:“一开始我还以为那小子真有什么大人物在身后撑腰呢,现在看来,就是狐假虎威,而且背后的老虎还并不想管他。”
钟逸笑道:“说不准在悬崖边上,最先踹他一脚的,不是旁人,正是他自以为靠山的叔叔呢。”
霍单也跟着笑了起来,接着颇有些同情的道:“其实这位礼部侍郎也是怪倒霉的,摊上这么个不成器的侄子,本来按照他的关系网,不说大富大贵光宗耀祖,衣食无忧讨个好媳妇传宗接代总归是可以的,但人啊,不怕别人不帮,就怕自己烂泥扶不上墙。”
钟逸深以为意,虽然说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但有些人无论经过怎么样的敲打,依旧是那幅状态,让人恨铁不成钢,久而久之,所有人当放弃了他。
“去吧,这两人街上巡逻的锦衣卫多一些,一旦见到前两日挑衅的仇广,你知道这回该怎么办了吧?”
锦衣卫的威严不容一而再再而三得挑衅,只有他们对任何人都有一定威慑力的时候,每此办案才能事半功倍,很显然,军民鱼水一家人的情形完全不适用于锦衣卫,锦衣卫本职的工作便限制了他们在百姓当中的名声
在钟逸吩咐了一声后,霍单立马胸有成竹的答道:“放心大人,这次属下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接着,霍单便离开了。
钟逸看看窗外西下的夕阳,他也准备走了,临走之前,钟逸又望向了关着西厂两位番子的厢房,踌躇一番之后,最终还是离开了。
京城,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这里住着的人家不多,不过看院子的破旧程度,差不多能猜到里边住着的多半是一般人家,除了解决温饱问题,他们也就没什么过多的享受了,虽然京成繁华,乃是一朝之都,但并非里边各个都是锦衣玉食的家世,这里的贫富差距还是非常大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房檐之上,尽是一片片碎掉的青瓦,这不禁让人担心,下雨的时候会不会流入家内,低落在人的身上呢?
事实上真如这般,每逢阴雨绵绵,一整间屋内,能落脚的地方只有一个不大的角落,除了这里,从破瓦之中低下的雨水浸着其他地方。
但就算这样,蜷缩在角落的一家三口,依旧能感受到彼此的温暖,困难的生活,坚持坚持也就过去了,能跟家人在一起,没什么坎坷能把他们打败的。
雨水过后,天空放晴,一家人将被子晒上一整日,到傍晚没有日头的时候再取回,睡觉时,那种舒适,一张小小床上三个人足够拥挤,但也足够温暖与惬意。
但这个时代的天灾**总是让人应接不暇,本来就已经够可怜的人了,现在甚至连拥抱取暖的温馨都要剥夺。
说天道不公,反倒更像是自做自受了。
依旧是屋檐之上,房顶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不过屋内的母女两人只当是哪家夜行的猫。
可隐藏在夜色之下的,竟然是身着夜行衣的人!
他本半蹲坐,但闻院外风吹草动,轻轻趴了下来,他似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就算打着灯笼,都不可能发现他的身影。
看来此人,极擅于隐藏
院外,有四人,鬼鬼祟祟,刻意隐藏着脚步,朝这件院落走来。
藏在屋顶的黑衣人静静看着他们,脸色没有丝毫着急,就好像抓捕老鼠的猫,玩弄他们于鼓掌之间,冷眼旁观着他们的生死。
院外四人此刻已经来到门口,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