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走的是一条完全与陈达斌相反的道路,因为需要陈达斌拖延更长的时间,所以两支队伍的距离一定要远。
虽然明知道对方埋伏的人都已经陈达斌引走了,但钟逸保险起见,还是派赵耕只身一人前去调查敌情,以赵耕的身手,对方根本不可能发现,就算发现也追不到,就算能追到,他们也打不过,没个几十号人,完全奈何不了赵耕,这就是很让人头疼,也充分说明了兵不在多而在精,如果钟逸手下有十多位赵耕这样的人,在京城绝对可以横着走。
不过正因为这样身手的人属于凤毛麟角的存在,才会让各方的实力平衡许多,实力越强,就越容易造成动荡,如果一个组织中有成百上千赵耕这种人,那对于宁朝会是很不确定的因素。
在钟逸胡思乱想的时候,赵耕从房檐上跳了下来。
他对钟逸道:“前方一里处,街道边两处的院子里有埋伏的人,左边院里有二十多人,右边十多人的样子,这就是他们全部的兵力,看来其余的人都已经支援出去了。”
钟逸微微点头,看来陈达斌已经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就对方现在这些人,根本不可能对他们造成半点威胁。
“出发。”
一众锦衣卫跟着钟逸继续前进,他们的表情大多是轻松的,毕竟他们队伍里的人越多,能够遇到的危险就会越少,都是血肉之躯,不可能做到以一敌百,所以对他们来说,以多打少是最乐得见到的情况。
在钟逸带领之下,很快便来到了赵耕口中的街道。
街道两侧酒肆林立,客栈很多,就连夹杂着住人的宅院都修整的很利落,若在白日,这儿一定是条繁华的街道,但现在,只有各户门前的两盏灯笼发出微亮的光芒。
几百号的脚步声一定不低,可埋伏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看来他们已经放松警惕了,毕竟都以为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的陈达斌就已经是全部主力了,但谁能想到,竟然只是个幌子。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钟逸反客为主,左右两处院落各派出二十号人,又让赵耕在旁协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去。
钟逸耳边顿时响起叮叮当当的打斗声,接着惨叫声一阵一阵,之后只剩求饶的声音,其他声音全部消失。
钟逸知道,对方已经全部被制服了,从开始到结束,根本没用多长时间,如果用烟来计算的话,估计连半根都没有抽到。
能够这般迅捷,这既归功于赵耕的身后,也得利于对方的放松警惕。
不过在钟逸的示意之下,手下刻意放走了两人,这两人就是用来给敌人通风报信用的。
如果钟逸的目的只是到达禁城的话,很显然,他现在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他要做的不仅这个,他还要保陈达斌的周全。
他能够想象得到,陈达斌现已陷入很凶险的境地,敌人的全部主力都在与他纠缠,不出意外,只要很短的时间陈达斌就会被敌人打败,甚至杀死。
所以钟逸一定要让对方知道一个消息,那就是陈达斌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梁君藏在自己这里。
到时候对方只能急忙转移,集合所有人马朝自己这里进发,光抓住陈达斌是无济于事的,他们的命令是阻止梁君到达禁城,这是他们唯一要做的事,至于陈达斌,可不在考虑的范畴,如果不是因为锦衣卫指挥使这层身份有绝大部分可能护送梁君,对方是一定不会向陈达斌的。
钟逸思考片刻,没有继续向禁城方向前行,以他小小的锦衣卫千户,是不可能进去的,但要有陈达斌的话就不一定了。
于是钟逸决定鸩占鹊巢,在埋伏他的两间院子里隐藏下来,等待吴俊明手下的到来。
陈达斌与钟逸强调过一件事,禁城前是一定不能发生打斗的,其性质的恶劣程度如同造反,无论禁城守官是否认识这群人,结果是双方都要抓住,禀告皇上打进天牢,有人求情的话可能落个终身监禁,若外面没人,那只有死路一条,毕竟已经触犯到了皇家的安全与威严,禁城乃天子之地,大声喧哗叫嚷已是重罪,乱斗罪则至死,这也是对方不敢在禁城动武的原因,即使把持着半个朝政,但没有人能够挑战皇威,后果心知肚明不堪设想。
既然如此,钟逸只好给对方选另一个风水宝地,在前一刻他们还在这里埋伏自己,但下一刻,他们便会成为待宰的羔羊,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方法他们能想得到吗?
街道两侧的院子不小,钟逸带来的人正好能够藏进去,但钟逸并没有将人全部放进去,而是在来这里的路上安插上一些,这些人是为了与陈达斌会合并斩断对方退路准备的,当他们放弃对陈达斌的抓捕之后,陈达斌会修整一番,稍稍尾随他们来到这里,然后与钟逸配合,一个砍头,一个堵尾,以首尾包夹之势将他们包围起来,到时候他们定会慌乱,一支队伍没有气势之后,很容易便会落败,钟逸再借助赵耕的身后,一定能大获全胜。
这就是钟逸的全部计划,虽然钟逸并没有十成的把握,但他有自信,事情的发展一定是按照自己预料的来。
此时此刻,陈达斌的境况不容乐观,对方的人手源源不断,一茬接一茬的攻势让锦衣卫们疲于应对,陈达斌心一横,从马上下来,抽出手中大刀,与属下们并肩战斗在了一起,低迷的士气瞬间有了回升,让他们在凌厉的攻击里坚持了下来。
不过有一个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