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府大堂内,钟逸端坐主位上,剩下四人眼巴巴望着他,期盼从他嘴里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正如钟千户所说,昨夜发生那种事谁也不想看到,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只能想着解决,陈帅对于此事一定是要追究到底的。”刘磊苦涩的笑了出来,这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谁让陈达斌与钟逸的关系在锦衣卫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内情,或者没有能帮助他们探口风,否则依他高一级的官职,为什么还要亲自来拜访钟逸呢?
“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诏狱代表的是锦衣卫的脸面,诏狱被劫,这是彻彻底底对于锦衣卫权威的挑衅。”钟逸心里愈发欣喜,看他们的样子,马上就要说出来意了,到时候又到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这次不把他们坑到肉疼不算结束。
“所以我们四人才想前来拜访钟兄弟,谁让钟兄弟是陈帅身边的红人呢?除了钟兄弟之外,绝无他人能够得到内幕消息。”刘磊通过之前的铺垫,终于将他们心底的话说出来了。
“这可真是将我难住了,诸位兄长,钟逸与你们实话实说,昨夜的事我半点不知,我不是没想过从陈帅嘴里得到一些消息,只不过现在陈帅正在气头上,我哪敢去触这霉头呀,直到现在,我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估计对于诏狱被劫这件事,钟逸还没兄长们知晓的多呢。”
刘磊叹了口气,钟逸所说合情合理,听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的人说,陈达斌火气大的很,现在谁敢提及这件事他就骂谁,甚至还有些人受到莫名责罚,刘磊可以理解陈达斌心中的怒气,谁说不是呢,锦衣卫之所以能有现在的权势地位,区别于朝廷其他部门,那就是因为诏狱的存在,诏狱既然关押也能审判,哪怕只是六部里,也仅有一部有同样的职能,剩下的只能联合审判,所以说诏狱对锦衣卫来说有非同凡响的意义,经过昨夜的事,换谁来,谁都要气个半死。
“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想拜托钟兄弟呀,在这种关头,除了钟兄弟之外,再没有另外的人能够从陈帅嘴里得到内情了。”刘磊算是将宝全压到钟逸身上了,事实上除他之外,刘磊也不知道谁还能够帮助他们了。
“这怕是钟逸我有心无力呀。”钟逸表情极不情愿,他知道,如果他要是很快同意的话,得到的利益只会少之又少,要是在一再坚持的情况下,才能走最大程度得到想要的东西。
“哪能呢!钟兄弟这是什么话?陈帅与钟兄弟的关系有目共睹,就算现在的陈帅正在气头上,不过这气总有消的时候,等气一消,到时候钟兄弟再去,不是手到擒来嘛。”刘磊循循善诱道。
“哎,谁知道陈帅什么时候能消了这气呢,这件事造成的危害实在太严重了,不出意外的话,上面也是要派下人来调查的,锦衣卫是什么人?是皇家家臣,同样代表皇家的威严,此事绝不会善了,陈帅这气呀,估计得生一阵呢,现在最好的方法还是独善其身,别想着打听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要心里没鬼,这种事有什么可惦记的呢?”钟逸话里有话,既告知他们这件事锦衣卫里一定要有交代,又反问他们是否与此事有所关系。
“瞧钟兄弟这话说的,劫诏狱可是重罪,没几人敢做这种事,我这光听一听都浑身抖三抖,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真他娘是活腻歪了。”刘磊连忙扯清了自己的关系。
马玉涛、程云、吕瑞三人立马摇头,斩钉截铁道:“这种事儿没人敢做!”
“那我就很奇怪了,诸位兄长既然都与此事没有关系,又为什么非要弄清楚这事儿呢?”同样,这也是困惑钟逸的一个问题,听他们的口气,是一定要从自己这里得到肯定答复的,但为什么又要这样呢?难不成是他们在欺骗自己不成?
刘磊身上看上去极其疲惫,他对钟逸解释道:“钟兄弟你自己也说了,咱们要给上面一个交代,那如果抓不到真凶呢?是不是要找一个替死鬼,而劫狱没有内部人员是根本办不到的,连你我知道都知道的事,陈帅不会不清楚吧?既然如此,陈帅多办会肃清内部,这正是我们想要的讯息,钟兄弟为官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明白官场走向与风声对为官者的重要性。”
说了这么多,还是担心自己被当做替死鬼清除出去,有如此担心的人心里又怎么清白?
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钟逸也不想知道刘磊恐惧的具体原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这也是为什么越傻的人生活越轻松,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想,没有思虑便没有烦恼。
“刘兄长真是为难我了,钟逸何德何能让刘兄如此相信呢,此事水深得很浊得很,钟逸人微官轻,实在不想沾染,若要脱不开身,这不是得不偿失嘛,钟逸希望刘兄谅解。”这可不是拒绝,只是抬价的一种手段,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清楚这个官场潜规则。
果不其然,刘磊并没有放弃,而是把话说的更加透彻:“我们四位也想到了钟兄弟的难处,所以我们并不是让钟兄弟无条件帮助我们,若钟兄弟为我们承受这么大的风险,我们要是没点表示的话,做的也太不是人事儿了,你们说是吧?”刘磊笑着望向其余三人。
吕瑞这位同等级的镇抚立马跟着道:“那是自然,对待自家兄弟哪能吝啬呢,钟兄弟成为千户也没多久,家里定然是有拮据的地方,咱们能帮就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