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房先生让人帮忙把这几年的帐本全都用箩筐担了过来。
“八婶,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人正不怕影子斜。”裴里正淡淡的说道。
八婶装腔做势的让帐房拿算盘,噼里啪啦的拨弄着算珠。
几个时辰后,八婶把一箩筐的帐本全都查完。
“怎样八婶,我做里正绝不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裴里正冷冰冰的说道。
“查不出的帐,那更有鬼,今天我累了,明天再来查。”八婶说完话算盘往地上一丢,拍拍身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族长厉声斥责八叔道,“老八,你媳妇这样做是不对的。人家里正清清白白一身,居然今天被她把了一道,你让他以后怎么在同行身边说得起话,我想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老八叹了叹气道,“族长,她那性子你也不是知晓,她就是一根经,想通了也就没事了。”
“这不是她想不想通的问题,这是关于里正名誉的问题。必须让她给里正道歉。”
“族长,不碍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裴湘涵站到一旁开口说道,“既然事情讲清楚,道明了,也就罢了。”
她停了停又道,“里正,我们屋背后那片山是我们村的吗?”
裴里正笑着答道,“一半是我们村的,另外一半是王家村的。”
“怎么的,想买山?”裴里正笑着问道。
“嗯。我想把后面那片山买下,做一个花卉基地,基地里的花不仅可以卖,还可以吸引人过来看花。”裴湘涵笑着说道。
族长一听,慌忙的打起叉来,“湘涵,你一个姑娘家心也不要太野了,赚银子的事交给男人来也罢了,再说,一个姑娘赚那么多银子来有用吗?”
“族长爷爷,你老觉得银子赚得越多越不香吗?我以后可想抱着银票睡觉呢。”
裴湘涵的话引得在场的人哗然一笑。
次日一早,裴湘涵带着骆文博来到县衙。
县衙新任的县令还没到任,所以这段时日县衙的一切事务都由知府李光赫打理。
李光赫原以为裴湘涵到县衙是来见他的,谁知,她身后还跟一人,黑着脸问道,“你怎么来?”
“来跟你谈生意的。”裴湘涵笑着说道。
“谈啥生意?”
“买山。我要买院子背后那片山。”
李光赫一听,惊得从位子站了起来,“你买山干嘛?”
“当然是买来做花卉生意的。我要在裴家村弄个花海,里面不仅种满花,还有果树。”
“打停。你的食品厂都没开工,现在就想做花卉生意,我坚决不同意。”
裴湘涵撅着嘴说道,“你不能拒绝我。”
骆文博淡淡的看着他们,“你俩继续,我出去透个风,你们继续。”
裴湘涵白了他一眼,“你站住。”
“怎么的,还想让我在这吃你们的狗粮?”
“你买山可以,但你必须做个规划,如果我觉得可行,那你就可以买山,觉得不好,那么这事就此作罢,不准再提。”
裴湘涵手一挥,骆文博把图纸加营销方案恭敬的放在桌上。
李光赫黑着脸拿起图纸一看,皱着眉头问道,“你要开这么大一片山,那买山要花好几百银子,还没算请花农,买花苗的银子。”
“姐有银子,不差银子。我手里还有几千万两银子,如果这笔银子造没了,那我就去找额娘借,你想额娘肯定会借我的。”裴湘涵拉了拉他的手。
“好,好。我答应你。我让人去找花农。”
李光赫向骆文博递了一记眼神,骆文博扭头去了花市。
他向花市老板讨价还价后买了一批树苗和花苗,让老板三十天后送到裴家村。
一直忙到很晚,裴湘涵慌忙让简丹把饭菜热好后寻人把裴里正和族长都叫过来吃饭。
次日一早,骆文博就带着村召集的人,清理山上的杂草、乱石。
一边清理山上的乱石、杂草,另一边拆河边那十户的院子。
中午,村里鞭炮声震耳欲聋,裴里正特地找来镇上的厨子办了流水席。
裴里正端起酒杯对着裴湘涵道,“现在村里能够发展起来,还得已湘涵你,再此我代表村里的大叔、大婶,兄弟姊妹给你敬杯酒,一来感谢你让他们住进新家,二来感谢你把村里的副业搞得升升日上,三来感谢你给村里人带了活干让他们不用出门找钱。”
“叔,你就别谢我了,我能为村李办点实事是我应该的。
今儿难得大家聚在一起,那么大家就吃好,喝好,明儿就有力气干活。”裴湘涵抿着唇开口说道。
饭桌上的妇人看着盘子,盆里都装满肉,个个把事先准备的盆子拿了出来。
当菜一上桌,菜立马进了盆,桌上为了点肉两妇人大吵起来。
“你凭啥端的盆比我大,倒的菜比我多?”妇人站在凳子上吼道。
“我家里人多,盆就必须的大,你家人少,所以就少……”
妇人们有嘴没嘴的回着,邻桌的男人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没心情管妇人们。
裴里正冷冷的瞄了眼,“你俩晚上不用过来吃饭了,丢人现眼。”
“不来就不来。”妇人端着盆丢下盆离开了。
一场团聚宴不欢而散。
裴里正嘴里叹着气道,“也怪我没能让他们吃上肉。”
“里正叔,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裴湘涵抿嘴一笑。
“但愿吧。”
……
隔天一早。
那边骆文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