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仪,我知道你浑身是戒备的刺,但依旧不能阻止我拥抱你,哪怕这些刺会将我扎的遍体鳞伤,我也心甘情愿。”
清弦想起自己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他希望在自己的鲜血流尽前,她能把自己装进心里,装的满满的。他会将宗政樾碾碎的那颗心,重新拼好,然后牢牢地保护起来。
父君说过,若是想要让喜爱的人喜欢自己,就要好好待她,不管是什么代价,因为只有真心才能换真心,像宗政樾那样糟蹋别人心意的人,永生永世都是不配得到爱的。
他突然理解了自己的父母,并且羡慕他们那种相知相随的爱情。
清弦变得很安静,谢仪就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懒懒地躺着。
小东西赶也赶不走,又把自己弄的可怜兮兮,让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想,把心咒解了吧。
没人比她更能知晓满腔心意被践踏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不忍心让他也尝到这般滋味。
她是顾虑很多,担忧很多,但到了某个时刻,对某些人,也就无所谓了。
大不了再被骗一次,起码现在是好的。
她既然能从深渊里爬出来一次,就能爬出来第二次,没什么输不起。
又或许,他是来救她的。
明明她已经不相信爱了,可是他的所作所为一次次地提醒她,要相信他。
就是……
心咒需要母后来解,母后的态度……
谢仪皱了皱眉心,抬头看向清弦。
他安静地垂着头,乖巧温软的样子。
其实内在是个小疯子,简直让谢仪又爱又恨。
谢仪凑上前亲了亲他的唇角,戏谑地说:“你知不知道西太后?”
“嗯,自然是知道的。”
西仙庭的帝君比他年龄还小,只有五百岁,他的母亲垂帘听政,帮忙处理仙庭事务。
“那是我母后。”
谢仪突然说,唇角的弧度有些恶劣。
清弦明显愣了一下。
“我母后有三位夫君,都曾经是仙帝,但全死在了她的手里,你怕不怕?”
她的语气兴奋了点,“别人都说我最像母后,简直如出一辙。”
清弦板起脸,认真地说:“你不能有三个夫君,只能有一个。”
就是我。
谢仪哑然失笑,又亲了亲他,喃喃:“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话,不知道是回应自己刚刚的那番话,还是指其他的什么。
清弦当即就翻身将她压在了榻上,两人亲昵了好一会儿,外头传来江番番的声音说到了国师府,谢仪连忙推开身上的人,警告道:“外头都是人,别闹了。”
衣袍有些凌乱,凤眸的眼尾带了些红晕,更添几分媚态,唇瓣更是鲜红如血,勾人心魄,清冷尊贵中,又带着矛盾的妖冶,似妖非妖,似仙非仙。
清弦坐直身子,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依旧是那副出淤泥而不染、清心寡欲的圣洁优雅,仿佛谢仪这模样和他没关系一样。
谢仪送清弦回了房间,然后去后院转了一圈。那边有个温泉,以前司怀韶常去,谢仪倒是没怎么去,附近都是茂密的竹林景观什么的。
她想了想,让人收拾了一下温泉附近的院子,然后下令在旁边都铺满了温凉的白玉,踩上去舒服极了。
这白玉在外头,王公贵族能有一小块拿来当贴身玉佩都爱惜的不行,她却拿来铺地。要是让人知道,国师还要背上暴殄天物的名头。
雨天雾气朦胧的时候,竹林里像是仙境,就适合那条仙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