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诺愀然变色，面孔一沉，阴森森地看着林凡。
瞋目切齿。
“林公子，我看你才是多管闲事吧。”
“那不知道墨沉族长之死，跟东门公子有没有关系呢？”
“你少血口喷人。”
“既然没有关系，东门公子怕些什么？”
“怕？哈哈哈！我东门诺从来没有怕过！更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两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战火一触即发。
而就在这时，地上传来了一阵呜呜的声音。
两人低头一看，却是墨云生蠕动着身子，爬到林凡的脚边，像是蛆一般用脑袋拱了拱林凡。
东门诺眼角抽动了一下，退了半步。
不知墨云生要干什么？
他疑惑不解地观望着。
林凡也是一头雾水，这家伙都变成废人，难不成还想找自己麻烦不成？
从锲而不舍这个角度来说，墨云生还真是能成大事。
只不过入错了道。
被贪婪和遮蔽了双眼。
风清水三两步从台阶下跨了上来，威风凛凛地站在林凡和墨云生的跟前，挡住了东门诺的视线。
东门诺一怔，眨巴眨巴眼睛。
“你居然还没死？！”
他不禁有些震惊，这家伙可是知道当晚所有的事情，墨云生居然没有动手杀他，竟然留到了现在。
他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愤愤地瞪了一眼墨云生。
简直废物！
他本以为能够一箭双雕，解决林凡的同时也解决掉墨云生。
这样。
墨沉之死的真相除了自己之外，将永远不会有人得知。
他也参与了诛杀墨沉之事，也将石沉大海。
可一切，都坏在了墨云生这个孬种废物的手上！
这老头居然还活着！
特娘的。
东门诺心中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眼底散发出一道深深的杀意。
风清水只是冷冷地笑着，不置一词。
墨云生如今的样子的确有些恶心，让林凡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可林凡没想到，自己退一步，墨云生就费力地往前挪动，竭尽所能地靠近自己。
无奈之下。
林凡只好蹲在墨云生身边，看着起鼻青脸肿，连亲妈估计都认不出的脸。
刚一蹲下，墨云生被用全身气力挤出三个字。
“杀了我。”
林凡一怔，愣愣地看着墨云生。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可一世的墨云生居然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请求。
他正想要开口询问。
“杀了我……”
墨云生的嗓音沙哑，虚弱而坚定。
林凡惊讶消失，紧皱着眉头盯着痛苦不已的墨云生。
“想死？”
墨云生没有力气在挪动身体，甚至没有力气再点头。
筋骨寸断的疼痛，让他生不如死。
而且东门诺当着玄族亿万百姓直面裸地羞辱自己，早已让他颜面扫地。
唯有一死，才是解脱。
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睛，闪动的双目坚定不移。
林凡从中读到了绝望。
他长叹一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将自己身家性命赌上，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他将别人视为棋子，却忘了自己也是东门诺的棋子。
“墨沉是不是你杀的？”
林凡问道。
墨云生气若游丝，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眨了眨眼。
“东门诺有没有参与其中？”
墨云生毫不犹豫，眨了眨眼。
“好，我知道了。我会为墨沉报仇的，当然，也会为你报仇。”
“不过，我得先杀了你。”
墨云生的眼睛里的绝望瞬间消失，没有痛苦，没有埋怨，没有伤感，没有仇恨。
唯有感谢。
他直盯盯地看着林凡，泪水瞬间涌出，嘴角带着一丝轻轻的笑容。
欣喜的闭上眼睛。
他第一次觉得，死亡是如此的轻松。
墨云生知道，现在敢在亿万玄族百姓面前动手杀他的，只有林凡。
东门诺将其废掉，就是不敢惹起众怒。
羞辱和诛杀是两码事。
至于风清水，更是没有这个胆量。
他多么想站起身，告诉所有的玄族百姓真相。
但他无能为力。
而林凡接受杀死他的请求，其实是把所有的压力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不明真相的玄族百姓，恐怕会将怨恨转移到林凡的头上。
当众杀死玄族族长。
这是对整个玄族的羞辱！
呲！
血光四溅！
轩辕剑刺入墨云生的心脏。
嘭地一声。
墨云生从心脏处爆炸，虚空湮灭，元神俱散。
化作一团血雾，缥缈而去。
亿万玄族百姓怔怔地看着，瞠目结舌。
风清水瞪大的眼睛，几乎要掉出来。
东门诺的表情颇为玩味，冷笑着，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微微地耸了耸肩，仿佛自己的诡计达成让他产生了满足感。
“林凡……林凡杀死了墨云生？”
“墨云生可是我们即将就任的族长！”
“这是玄族的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林凡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
众人开始喧哗，躁动不安起来。
一双双眼睛射出愤怒的光，直盯盯地瞪着林凡，目眦欲裂，似乎是想要将其撕碎一般。
亿万百姓开始骂骂咧咧，推搡着要朝台阶上涌去。
林凡面无表情，甩了甩手中的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