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田樱稍微坐直了身子,抬头挺胸。
司空见惯的动作,对她来说却有些艰难。
扉田樱皱了皱眉:肩膀好疼呀!
对了!
既然如此的话,把那首歌唱给唯姐的哥哥听一听,他那么聪明,说不定就清楚去哪里找到混蛋老爹!
但愿吧
扉田樱知道希望不大,她每每思念故乡的时候,便会忍不住想唱她母亲教给她的那首歌。
这来自北国的心意,到现在也没有传递到混蛋老爹那里,母亲大人知道了的话,肯定会伤心死的。
扉田樱清了清嗓子,娓娓地清唱出声:
“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风来。
(白桦,青空,南风)
木兰花开山岗上,北国之,
(こぶし咲くあの丘,北国の)
啊,北国之春天已来临。
(ああ,北国の春)
城里不知季节变换,不知季节已变换
(季节が都会では分からないだろうと)”
鹿本信崇脸上渐渐洋溢起微笑,如冬日中冉冉升起的暖阳,融化了冰雪。
原来是《北国之春》啊
为《北国之春》作词的井出博父亲去世得很早,他在写词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想象,如果父亲还活着,大概一定会和哥哥一起围坐在火炉前默默对饮。对家乡和亲人的万千思念极其自然地化成了歌词。
“积雪消融的时节已经到来,想和父亲举杯对饮,想对心心念念的姑娘倾诉感情”
扉田樱的歌声,比想象中好听。
或者说,
她只擅长这一首。
鹿本信崇又想喝酒了,他的脑中鲜明地浮现出故乡的春天景色。儿时家里贫穷,深夜的雪花会吹进屋里,落在枕边,冷得他直哭。所以迎来春暖花开碧空万里的那种高兴心情也就格外的强烈。
鹿本唯站在玄关,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sakura和哥哥两人间的氛围,突然间变得很好啊
是丘比特在两人之间施展了什么魔法吗?
她又想起了《东京爱情故事》的主题曲,《突如其来的爱情》。
恋爱这种事,总是突如其来。
鹿本唯一直是这么想的。
她站在玄关的时间很漫长,扉田樱婉转的歌声萦绕在耳边,久久没有散去。
直到鹿本信崇开声叫她,她才反应过来,好像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轻声垫脚溜进客厅,像一只害羞的小奶猫。
“很好听,谢谢你,sakura。”
鹿本信崇从鹿本唯手里接过盒饭,他已经想到晚上的节目了。
就是这首《北国之春》。
他和莱德可以分别唱演汉语版和日语版,甚至三日月也能一起来,唱一出棒版。
不是猜不透吉原海邸的身份嘛,三种语言夹杂下,他总能听出种家乡味道来。
还有,对绵叶芽衣的真正心意。
如果到这种程度了,他依然没有任何行动,那就算了吧。
新田义弘和绵叶芽衣举行婚礼当天,不仅仅是他们对吉原海邸动手的最佳时机,同样也是他们对新田义弘动手的最佳时机。
在动手前,和松平容元沟通一二,阻断新田义弘的死忠救援十分钟就好,他的仇人可遍地都是。
“哥你想不想家啊?”
鹿本唯捧着脸,喃喃道。
“”
鹿本信崇一时语塞。
他的确是想家了,只不过不是京都那个家。
“想呐,怎么会不想,但是回不去了。”
“对啊回不去了”
鹿本唯继续喃喃说道。
她常常想起春季的蹴鞠,夏季的葵节,秋季的鞍马火,以及冬季,岚山上的枫叶。
她很久没看过了。
也不知道街角一色家的御椀还在不在,味道是不是和小时候一样地道。
“回不去了?”
扉田樱下意识问了一句,但很快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看唯姐和她哥哥一脸惆怅,好像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鹿本唯回不去,是因为她父亲的原因。
至于鹿本信崇,就算想回,恐怕也得等很长一段时间,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既然唯姐你们不能回家,那假期的时候,和sakura一起回家吧!母亲大人看到有客人一定会很开心!”
扉田樱强行装做神经大条,大大咧咧地说。
在事务所当练习生的时候开始,她就是这样破解组合成员之间尴尬的。
总有一个人得当小丑,她也习惯了这么做。
“sakura的家乡,北海道?”
“啊哈哈哈哈,还要北一些。”
“札幌?”
“再北一些”
鹿本信崇头皮开始发麻了:再北?再往北库页岛了!
“总之是深山里的一个村子啦!唯姐你们不要嫌弃太穷太偏远就好!”
“怎么会?”
鹿本唯脸上的惆怅渐渐被好奇替换。
她十岁前窝在京都,十岁后窝在东京,还没去过其他地方呢。
尽管东京很大,京都也很大。
“北海道”
鹿本唯摸出手机,在地图上来回找。
扉田樱也凑过来,给她指出自己的家乡究竟在哪。
最后找啊找,找到了连goole地图都没有标注的一块空地,那里就是扉田樱的故乡。
“等下次假期回去的时候,家里应该下雪了,唯姐你堆过雪人么?”
扉田樱问。
“小时候堆过,但来东京以后,早木小姐就不让了。”
“信崇哥你呢?”
鹿本信崇盒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