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泽眼中淬了寒冰,直直盯着彩云仙子的眼睛,一只手已经扼住了她的咽喉,骨节分明,青筋暴突,“你为何要陷害她?”
彩云仙子脸涨得通红,她抓住夏云泽的手,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辩解道:“我,我没有陷害她,这些话乃是她亲口所说,你们若是不信,去找她问一问,便知我有没有说谎?”
“云泽仙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那魔头的女儿?你收她为徒,到底是何居心?”已有仙君缓了神,指着夏云泽,怒斥道。
“当年那个婴儿竟然没死?这怎么可能?”
“我亲眼看见她被恒之仙君震断心脉,怎么可能还活着?”
“青荇仙君可知道她的来历?他是不是也被她骗了?”
“还是说青荇仙君明知她是魔头之女,还要与她成亲?”
……
沉寂之后,是更加聒噪的议论。
青荇仙君脸色苍白,在众说纷纭中,他盯着彩云仙子,沉声问道:“她去哪了?”
彩云仙子已经挣脱了夏云泽的掌心,正扶着柱子喘气,闻言,她眸中笑意一闪而过,抬头看向青荇仙君,道:“她去夕雾仙子仙邸中,取她爹娘的画像去了。”
夕雾仙子与木槿仙子亲如姐妹,府中有他们的画像,倒不是什么稀奇事。
“云泽仙君,青荇仙君,这件事,你们今日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那位小枝仙子,到底是何来历?”这件事比十年前,他们知晓魔界少主竟然会雷火诀还要严重。
青荇仙君冷声道:“小枝若真是韶辰魔君与木槿仙子的女儿,她会笨到当着彩云仙子的面说出来吗?便是我,也是今日从彩云仙子口中才得知这件事,你们是当我的夫人没脑子?”
夫人?这还没拜堂呢,就称夫人了。
青荇仙君这是表明立场,要护着她了。
噢!已有几位仙子扶着廊柱捂心口了,不行,不行,万一那小枝真是魔女,她们可不想与青荇仙君为敌。
一位粉衣仙子道:“这事若是真的,青荇仙君你待如何?”
此时护不了小枝,他日又怎么能护得了千薇?
青荇仙君沉默片刻,一甩大红袍袖,凛然道:“我与她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若此事是真的,仙界不容她,我舍去这一身仙修,随她而去便是了。若四海八荒不容我们,哪怕是挫骨扬灰、魂飞魄散,能和她在一起,青荇无憾。”
众仙哗然,青荇仙君铁定是魔障了。
仙子们心碎了一地,既不能理解青荇仙君为了一个魔女甘愿堕仙,也不能理解如此清风明月的青荇仙君,为何会跌入情网?
这便如将神仙拉入凡尘,沾了一身烟火气,白月光上沾了饭粒,叫她们如何能接受?
她们宁可青荇仙君永远清冷如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她们爱而不得,便也不愿让旁人得了去。
其实她们这种思想,与凡人又有何异?爱恨嗔痴,本来就无界限之分,偏偏她们自己生了妄心,还要倒打一耙,说是青荇仙君魔障了。
“青荇仙君,话不要说得太满,你可别忘了三千年前,韶辰魔君与木槿仙子的下场,仙魔相恋,天道不容,魂飞魄散的,可不只有你们二人而已。”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仙君开口道。
“呵,仙魔不是正打着吗?怎么,这也要算在我们头上?”青荇仙君冷笑。
“正是因为你们罔顾天纲,肆意妄为,才会引发四海征伐,八荒战乱,我仙界除魔卫道……”
不等这位绿袍仙君慷慨激昂完毕,青荇仙君愤然道:“狗屁!”
……
哎,你怎么骂人呢?青荇仙君竟然会骂人?
众位仙子心里的白月光上,那饭粒旁边,又添了一抹油渍。
眼见气氛紧张,月老挤了出来,说了句公道话,道:“事情还未查清楚,你们便已认定她是魔头之女,未免太过妄断。”
一位尚存一丝理智的紫衣仙子咳嗽一声,道:“是啊,彩云仙子,她为何要告诉你这件事?这么大一顶黑锅,可不能乱扣啊。”
小枝仙子若真是魔头之女,不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还敢跑到仙界来,与仙君共结连理,这不是作死吗?
彩云仙子道:“她自然不是说与我听的,夕雾仙子府中的莲花童子,大家可还记得,他不仅知道当年所有的事,而且夕雾仙子府中,藏着韶辰魔君与木槿仙子画像之事,也是他告知小枝的。当时他们两人说话,我也是无意听了一耳朵。”
“我还是不信,你这一耳朵长得也太的秘密,你这无意一听,就能听去?”
说这话的还是月老,以他对小枝的了解,她绝不是什么事都会往外捅的人,可彩云仙子,为何要如此编排她呢?
一位蓝衣仙君斜眼道:“当年那魔界少主烧你十万月老庙,这事大伙可都还替你记着呢,你怎么反倒帮着那魔女说话?”
你们可不是都记着,隔三岔五去月老宫蹭吃蹭喝,动动嘴皮子,骂几句魔界少主陆七,便想顺走两条红绳,娘的,成心给他找不痛快呢。
那件糟心事,月老早就想抛之脑后,倒是多亏了众位闲得喝风的仙友们替他记着!
一个两个,上战场时这里不舒服,那里闹毛病,一回到仙界,就生龙活虎地四处多管闲事。
月老翻他一个白眼,道:“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你便唤她魔女,又是何用意?”
蓝衣仙君道:“我相信彩云仙子不会骗人。”
月老不甘示弱,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