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啵啵啵啵啵啵!”
很瓷实地亲了七下,他抹去嘴唇上的灰尘与看不见却闻得到的味道。
“该死,一定是哪个混蛋撒尿没对准壶口”
暗自咒骂一句,他又抱着陶罐使劲摩挲了七次,摊开手掌一看,厚厚一层乌黑泥垢。
不过他也松了一口气,总算完成三分之二的仪式了。
“摆在高台”他看看桌面,又左右看了看附近书架,想到书架总比桌面高,便爬上滑动木梯,把陶罐放在第一层书架顶端。
“亲陶壶、摸陶壶、高呼咒语也许不能作假,但我有没有跪下磕头,魔罐怎么知道?”
这样一想,他便站直身体,用力跺了一次脚,“嘭!”
并对着“龙语”后面的音标,大声念道:“阿母,儿孝顺!无面者都是大傻|逼。”
“嘭!”再跺一次脚,高喊:“阿母,儿孝顺!无面者都是大傻|逼。”
就像老外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话,他足足跺了七次脚,同时也喊了七声。
但魔壶一点儿反应也无。
“果然是在骗我。”他有些生气,准备爬上去把陶罐砸碎,可看到上面带着湿迹的唇印子,他又极度不甘。
“也许,我没使用正确的法门?”他又一次回到桌面,仔细秘录上的文字。
“既然与死神有关,也许魔罐能感受到我的精神波动?”他摩挲着下巴,心中思索着。
半响,他咬咬牙,直接跪在地上,猛地以头磕地,“嘭!”
很瓷实!
“阿母,儿孝顺!无面者都是大傻|逼。”
可七次之后,陶罐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他羞愤、气恼,却更加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我都付出这么大代价了,也不想死神禁术的事儿啦,至少得搞明白魔罐是真是假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很快为自己找到失败的理由:整套开启仪式是连贯的,刚才自己自作聪明,把仪式打断了。
于是,他爬上木梯,取下陶罐,抱在怀里,嘴巴凑过去找了个味道不那么重的位置,“啵啵啵”
又神色郑重地摩挲七次,搓下来一把细密泥垢。
摆好魔罐,跪在地上,磕七个响头,高呼七声“阿母,儿孝顺!无面者是傻|逼”。
然后他抬起头,震惊看到星星点点的金色光点在壶口聚集,慢慢汇聚一汪红霞,整个书窖都亮堂了很多。
他迷醉地看着红霞,脸颊边划过两颗晶莹泪珠,喃喃道:“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成功了!”
“成功什么?”突然从罐子里传出一道尖细声音,接着,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道人影如烟似雾地从灌口钻了出来,红霞伴随他身,好似魔罐中的精灵。
“魔器精灵!!”他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魔罐有精灵,难怪不允许人弄虚作假,他恍然大悟。
星星点点的红霞渐渐消失,他也能看清书架上精灵的模样了:他穿着学士灰袍,轻若无物地踩在陶罐上,16米左右,弯腰驼背,手里杵着一根拐杖,雪白胡须垂在胸口,脸上
有点奇怪,精灵脸上惨白惨白的,好似扑了厚厚一层粉也对,这位老学士八成死了几千年,死人的脸当然惨白——很快,他便自己想到合理的解释。
学士精灵银丝般的头发乱糟糟,鼻梁架着老花镜,脖子上挂着长长的项链——几乎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长项链。
学士虽是精灵,但人物装饰几乎与真人一般,连项链的的颜色质地都看得一清二楚,金的、银的、红铜、白金、黑铁那七节连在一起的烟黑色链环,那是代表魔法与神秘知识的瓦雷利亚钢啊!
天啊,七节!
不用怀疑了,这一定是位知识渊博的老博士。
整个过程说来话长,其实只发生在短短一瞬间,毕竟他是无面者,观察力超强。
“小子,你是学徒?只一个银链环的学徒如何有资格进入书窖?”魔罐精灵倏忽间飘到他对面,几乎吓得他拔出绑在手肘处的匕首。
“我叫佩特,沃格雷夫博士的助理,博士行动不便,让我下来帮他取书。”
作为得天衣无缝,合情合理。
“嗖”的一下,魔罐精灵又瞬间飘回灌口,疑惑道:“沃格雷夫?我不认识,对了,小佩特,现在什么年代?”
“伊耿纪年299年。”
老博士来去如风的表现,让“佩特”不由感慨精灵的神奇魔法,也对“死神禁术”越发期待起来。
“伊耿?谁呀,为何以他的名字纪年?我记得七国一直使用瓦雷利亚纪年。”魔罐精灵好奇道。
“哎,精灵前辈,您有所不知”
接着,‘佩特’用简洁的语言概括了最近四百年发生的大事。
“哎呀呀,瓦雷利亚竟亡了?!”魔罐精灵先是怅然叹息,接着又兴奋道:“既然魔法文明走向终结,说不定我的‘真实世界’真有希望实现。”
“真实世界?”这下轮到‘佩特’一脸茫然了。
“就是没有魔法、玻璃蜡烛、预言、龙,甚至连神灵也没有的纯粹物质世界。”
“这,”‘佩特’震惊,“这怎么可能?博士您疯了吧。”
“你个小学徒懂什么?”瓦罐精灵鄙视他一眼,傲然道:“学城的宏伟理想,普通人哪能理解?”
‘佩特’摇摇头,叹息着说:“先不说‘真实世界’是否真实,但现在有龙有魔法,有神灵,博士你自己都成了魔罐精灵,学城不能活在自己幻想中啊!”
“哼,小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