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其实是在试探?
“快走,我拖住他,你赶紧离开这里!”阿尔托低声对她说。
唉,阿尔托先生,要是我表现出胆怯,那我们才真的是完了,他会知道我对他没有威胁,然后快乐地把我们全杀死的……
伊薇特在心中暗暗合计,那种快速闪现,手|枪也很难击中,平时她打移动目标还算准确,那是因为可以预判,从对方的面向和动作大致估算下一秒他将去往哪里,在头脑中算好提前量再扣动扳机。
可红发男人的闪现是不讲道理的,尽管他一次只能移动一两米,但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无论侧移还是后退,对他来说速度都一样,而且事前根本没有迹象可言,他可以在飞速向前的时候突然以同样的速度向后移动,也可以保持面对她的情况随意左右侧移,以黑火|药子弹的速度,很难对他造成严重的伤害。
如果能近身就好了……不过以现在他受伤,并窃取了一个远程攻击强力能力的情况看,只有傻子才贸然和她近身。
把希望寄托于敌人突然头脑发热是不靠谱的,只能靠自己主动一点。
伊薇特打定主意,用一种哽咽的声音大声对阿尔托回答到:“猎犬先生……呜……我不会辜负你给我创造的机会,我的心里将永远记住你!”
说完她飞快地跑到一边,与阿尔托和红发男人呈三角形站位。
阿尔托内心在咆哮:我是让你快走,而不是叫你呆呆站在一旁!还有你刚才声音是怎么回事?!
是的,伊薇特平常都是放低声音,让自己听起来像是清脆的少年音,但现在她用后世女主播那种捏着嗓子的甜腻声音娇滴滴地说话,瞬间就暴露了她是女性的本质。
女人是软弱的生物,红发男人想,他此刻虽然还没完全放下戒心,但无疑笃定了许多。
一旁的阿尔托见她站在不远处与自己拉开距离就不动了,内心也是焦急万分,但他不敢说让伊薇特赶紧离开,这样的话很可能把对方的注意力转到她身上。
“我选左手!你这个卑鄙的小偷!”阿尔托只能对红发男人大喊,试图让他忽略一旁的少女。
伊薇特却面对红发男人站定,用能力操纵怀中的火焰斗篷药剂的试管,将其折断,瞬间一圈悬浮的烈焰把她围绕起来。
红发男人目光一缩,他的注意力其实一直在伊薇特身上,虽然她只是个软弱的女人,但她的能力没有显露,这让他必须要慎重对待,而且女性超凡者中厉害的大多是巫师型能力,十分难以捉摸,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伊薇特拔出长剑,以灵性激发,让上面的穿刺符文发出淡淡的光,然后举剑齐肩,口中开始吟诵着。
“i ay sword.
(吾为所持剑之骨)
y body,and fire iy blood.
(钢铁为身,而火焰为血)
i des.
(手制之剑已达千余)
unknoh.
(不知死亡)
nor knoo life.
(亦不知生命)
……”
她虚无缥缈的语调和近乎神圣的表情,还有环绕全身的火焰和剑刃的闪光,让红发男人头皮发麻。
那剑一定是她伪装的魔杖,她绝对是个巫师血脉,要是被她咒语念完那就麻烦了!
此时他已经不再伪装,无视阿尔托的呼喊甚至辱骂,整个人都死死盯着伊薇特,手中原本把玩着的飞镖握成最方便投掷的姿势,然后对她狠狠扔过去。
飞镖命中了,可并不是他想要的部位,他原本瞄准的是右侧的脖子,可它现在却扎在她持剑的右手上。
果然是巫师吗?这个能力是不会偏移的,果然她用某种能力干扰了绝对命中的远程攻击!红发男人不知不觉咬紧了牙关。
伊薇特吃痛之下,她的诵咒声依旧没有停顿。
脖子上替身魔像的吊坠在潺潺流血,原本它只是概率性的偏移,应该对这种因果能力不起作用,因为绝对命中的概率是100,可伊薇特以能量转换能力稍微偏移了射来的飞镖,这就给替身魔像创造了一丝机会,让“不可能”成为“可能”。
红发男人见她仍然在不管不顾地吟诵咒语,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么长的诵咒过程,一定意味着最终完成魔咒的强大,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更何况一名手臂受伤的巫师血统女性,几乎集齐了一切肉搏能力低下的因素,他还有什么顾忌的呢?
于是伊薇特直视的前方只看到一连串的残像,红发男人以无数次短距离瞬移的方式,代替他受伤的腿向伊薇特迅速接近。
她所学的剑术真之枢机(la verdadera dereza),是在头脑中形成几何学的线判断对手距离和攻击范围,绘制出可视化的曲线与圆将敌我之间的距离和运动概念化,从而决定致胜的步法移动和出招的时机,是一种极其精妙的艺术。
通常情况下,他无征兆的瞬移让她极难根据动作判断,但此时他以直线向她冲刺,有了明确的目的性,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只有一次机会。
伊薇特想,她把剑高举至头,在旁人看来也许像是一位法师在施法,但这同时也是剑术中的“头位势”。
对于这样高速闪现的目标,视觉的观测是没用的,反而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她索性闭上了眼睛,按照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速度在心中默数。
她已经惧怕得不敢看了,红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