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质较低的时候的确如此，但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那么显著了。如果你最近也接受过他的治疗，就可以发现，比起最早的时候，疗效有一定程度的衰减，那正是因为你的源质变得更高了的原因。”
！！！
“……哦，是这样啊。”伊薇特有些勉强地回答。
然而，如果不是纺锤告诉她，她都不会知道尤利西斯能力的特性……因为对她来说，效果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她的源质还没有提升到那个程度吗？但为什么纺锤却如此笃定地判断，她受到的治疗效果也会衰减……
是我的原因？我是异常的？
纺锤误会了她表情有些怪异的原因：“不要担心，我还没有脆弱到那样的程度，只要再休养半个月就差不多可以痊愈了。对了，我叔……咳、圣座来信说你遇到了一些麻烦，不过中间传讯花费了一些时间，好在他同时给了圣赦院那边写信要求他们关照你，但愿你没有被为难。”
原来是圣座亲自下令……伊薇特听到这里，想起来苍白脸男人诱导她说的话。
很有可能是那家伙的圈套，他的话术总让她觉得可能是温斯洛和尤利西斯找人疏通关系为她提供方便。结果竟然是圣座的要求，虽然八成还是因为圣座感谢尤利西斯治疗他的侄子纺锤，可一般人哪会知道这一层，被那人说得好像代价很严重的样子。
“……那么我们开始吧，你可以稍微站近一点。”
伊薇特走到床前，纺锤有些吃力地挣扎着要起身，她连忙扶起他，还把羽绒枕头立起来充当靠垫，然而她入手时却感到隔着柔滑的丝绸布匹，纺锤的触感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倒像是一摊无骨的脏器，让整个手掌几乎要深陷其中。
“请让我……自己来……”纺锤有些狼狈地说，如果不是必要，他一般不让仆人近身伺候他，倒不是因为他是个超出时代的平权主义者，而是别人健康的身躯反衬出他的虚弱与丑陋。
“没关系，马上就好。”伊薇特知道纺锤并不是因为客气才拒绝，不过她在医院里也见过一些因为自尊心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不配合的病人，一般医生们的处置是，如果不影响病情，那就尽量顾及他们的个人意愿，但要是他的愿望和健康产生冲突，那就只好采用一些更强硬的手段，比如伊薇特就见过一个固执总是扯掉输液管和尿管的病人被拘束在病床上。
“……真是难以置信……不成体统……以后请不要再这样了。”纺锤嘀嘀咕咕地抱怨着。女仆至少还是熟悉的人，而眼前这位小姐就没见过几次，这样让他很难为情。
“好的，没问题，阁下。”
一听就是随口答应的话，纺锤无奈地启动了能力。
当他用那双观测命运的眼睛对准伊薇特时，却有些吃惊。
最近，有一条粗韧的命运之线与她交汇，并且因此断掉了。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圣座让他观测的那位主教的返世幽魂。
但这种断裂的情况略微少见，因为断掉的线几乎只因为她的影响而断裂，在强大的超凡者甚至俗人当中都有些不同寻常。
比如一位人类枭雄的陌路，表面上也许因为他输了一场战争，但战败身死的原因有多个方面，首先直接原因是与敌人的线产生交集，其次，还有很多其他的旁支丝线在这过程中一起削弱了他的命运，比如他野心勃勃的部下早就心怀不忠，他为了防止兄弟叛乱抽出了一部分兵力在别处警戒，他近年来厉兵秣马多征了税收使得士兵士气低落……一系列共同的原因造成了他的死亡。
超凡者也同样如此，越是强大的人，越难以因为小事受到严重挫败。他看到的迹象表明，洛伦佐没有因为别的不谨慎或者坏运气被削弱，而仅仅因为他对上了这位小姐彻底一败涂地。
这让纺锤有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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