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阿尔比恩,电报仅仅才投入使用了几年,通常只有在大城市少数几个点或是火车站之间架设,借以互相传递火车的发班时间。“丧仪女士”的提议是想用世俗的力量找到凶手,然后再以超凡者上门实施抓捕,也是非常中规中矩的。
事实上也只有伦敦这种特殊使命局部署人员最多的地方才能奢侈地用超凡者去寻找线索,因为伦敦不是阿尔比恩的首都,不仅是经济政治中心,还是重要的港口和工业城市。如果是人口数量不多的小城市,官方势力并没有多少超凡者可以承担搜索任务。
“不,如果那样做,他就真的跑了。”伊薇特喃喃地说。
“为什么?”“丧仪女士”不解地问,“你不信任当地的超凡者吗?你已经做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只要等待一段时间,正义之剑就会将恶人裁决。”
“不,我怀疑他或许根本就不会到站下车,否则也不会选择距离伦敦最远的格拉斯哥。他今天应该是没有任何出行的计划,因为看到了我们,所以临时决定仓皇出逃。假如他聪明一点,就会联想起火车站之间用电报连接,但我们不会大肆抓捕他,否则会让车站庞大的民众目击超凡者战斗。他选择最长的路线,只是为了延长旅程,迷惑追踪者。我猜测就算我们用电报通知车站的警察,遇到一切和他特征相似的人都寻个小错逮捕,最终只会发现一个都不是,他仿佛自始至终都没登上火车,就这样蒸发了……想想看,如果他选择在途中不经过任何站点就跳车,又或是用他的欺诈能力瞒混过去,我们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所以你打算?”
“我不想等待或许今后会砍在他脖子上的正义之剑,他必须得死,而且不超过今晚。”伊薇特灼灼的目光直视她,眼神中杀气凛然。
“我明白了,无论你想做什么,让我和你一起。”“丧仪女士”说。
作为新加入组织的新人,对方的源质层一定不太高,“丧仪女士”担心眼前这位少年追上去反而被黑杰克伤害。
“不用了,只要追到了,他一定会死在我手上。女士您请抓紧时间通知我们在伦敦的人,同时也发电报去各个车站,万一我没有追上,那或许还能补救……”伊薇特看了看“丧仪女士”被束身衣勒成一束的纤腰,“追他的方式只有我才办得到。”
她说完,转身向心中所想的方向跑去,身后传来“丧仪女士”的呼喊:“我叫莱丝利·沙尔,结束后在这里的三月兔咖啡馆碰头,我会等你到明天早上。”伊薇特头也不回,挥挥手表示自己听到了。
即使还有十分钟列车就要开了,她也坚信自己能够追上,因为她了解伦敦的方式和这里的人不同。真正的伦敦人一定很少看平面地图,他们知道走多长距离向左拐或是向右拐就能到达自己的目的地,却不了解两个建筑间平面距离有多远,只有伊薇特,她熟悉这座城市的方式是地图,所以一切地点在她脑中首先以平面图形存在,走到某个地方要先搜索标志建筑,才能在陌生的街道思索判断应该怎么走。
而查令十字车站在伦敦市中心附近,由于遍地都是历史悠久的古建筑,拉斯哥,而是必须绕一圈,从其他比较“不重要”的区域穿过。
这就给了她机会,她不会前往查令十字车站,而是准备从沿线直接扒火车上去!
此时也正是伦敦交通拥堵的时候,街上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缓慢移动的马车,在这种情况下,坐车反而不如走路快,但如果想要放开脚步奔跑,不会被愤怒的路人揍一顿……伊薇特选择了爬上房顶。
这时代没有高楼大厦,伦敦几百年来涌入如此多的人,也带来了密密麻麻的房屋。她飞奔在屋顶上,夜色为她提供了掩护,同时能量转换的消音能力也不会让屋顶的瓦片发出任何声响,吸引旁人的注意力。
她就像幽灵一样,无声地在城市上空从一个房子不断跳到另一个房子。
无论逃到哪,我都要杀了你。
……
此时此刻,黑杰克正在格拉斯哥快车的一等舱单间,这是火车的头等座,就像一个小小的包房,里面只有他一人,和后面一排排聚在一起的平民的座位相区分。他穿着燕尾服白衬衫和高礼帽,面前的小桌摆着一支玛姆香槟和一叠报纸。当然,他现在并不叫黑杰克,而是换了一个听起来比较像成功人士的名字,不过分开隔间的仅仅是一层硬木板和镶皮软垫,隔音效果并不好,旁边单间的两个人一直在争论近期的天文期刊,一大串吵吵嚷嚷的关于月亮究竟是地球分裂出来的子女,还是被地球俘获的外来者的一大串论据让黑杰克莫名烦躁。
等下个站停留的的时候就去敲门,耍他们一下。他暗自沉思。
他得到的超凡能力主要是暗示和欺诈,只要运用超凡能力,几乎所有人都会相信他的说辞,这让他成为了最成功的骗子。比如骗投资人自己手上有个某某爵士加入的大项目,别人几乎不会求证,傻乎乎就把钱送给了他,靠这个能力,他躲在贫民街区,缺钱了就去骗一波,非常隐秘地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只要过段时间换个地方,就不会有人发现他的特殊之处,受害者只会觉得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不会联想到这是一个具有超能力的骗子。
只不过,这样永远成功的骗术实在太无聊了。谎言是艺术,他对此深信不疑,所以他自己必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