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一位多乳的神灵从东方海域流浪而来,祂虽然更强,但体表带着伤,像是在争斗中落败逃离,然后路经这里,与栖光之卵开始了一场史诗般的争斗。
这场战争没有胜利者,栖光之卵直接被撕裂破碎,体内的幽光粘液汹涌而出,照亮了整个海域;外来者也加剧了伤势,祂孕育中的子嗣被死亡的气息唤起,提前分娩并试图从内部吃它们的孕育者,母亲本身同时也在捕食从腹内逃离和捣乱的孽子,最终由于重创和寡不敌众被分食殆尽。
远古的呼唤让伊薇特感觉到无比混乱,她对自己以及目前存在的世界感到陌生,然后迷失在令人眩晕的历史回环中,歌谣里奇特怪异的巨型神灵,比岛屿还大,比城市还大,祂们争斗的时候,脊椎动物的进程刚刚开始,她自己也不过是遥远的将来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
她为什么要被告知这些?她还在地球上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那么周围这些怪物的子嗣又是什么?
真的只是好奇心把她引到这种地方的吗?
或者基于别的更加深层的原因?
所有的一切都不断在她内心叠加着猜疑和恐惧,随着地底的震颤越来越加剧,她的心智也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着,一片一片重新分裂。
地底传来的鼓声般的雷鸣本就冲着她而来,势必要把她变成祂的眷属和使徒,她的思维在浩瀚的异调之音下将迅速崩解、融化,人类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着自我,尤其在直面一位古神的情况下,即使是死去的古神,也无从抵抗。
但之前莫名的幻象给她种下了疑虑,思维的碎片中埋藏着一根线,它在其中巧妙地穿插,渐渐把所有碎片重新组合起来。
“时间到了,让我们开始吧。”莫尼斯博士目视两位充当司祭的隐士,他们共同捧着一根鲜血淋漓的绞索——它用动物的筋腱制成,早上才从奶牛的四足上割下,栖光之卵索求的重要祭品将由这根绳索窒息昏迷,然后用人类髋骨和铅制作的钝器击碎后脑,再割开喉咙,沉入沼泽中溺死,达成原始宗教中最神圣的三重死亡。
伊薇特呆立不动,在莫尼斯博士的陪伴下,任由两人拿着绞索向她接近。
你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
我必须阻止古神触摸我本来的世界……如今这个可能就在就在伸手可及之处,我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
在这样告知自己的时候,伊薇特丧失焦距的眼睛呆滞地停留在其他人身上,一阵冷风拂过她的脸。
这些生物……已经完全看不出人类的形状,它们顶部大张着可能是嘴的东西,发出空洞古怪的声音,听起来象是在笑。
它们为什么要笑?
但它们就是诡异地彼此笑着,是在庆祝阴谋的得逞?
她被告知这样能终结她的错误,它们所说的是真实吗?
她怎么会如此的天真,如此的轻信……
她不过是一个通道,一扇门,掌握着祂们感兴趣的钥匙,仅此而已。
这些怪物在撒谎,想要从她手上骗走钥匙,它们不可信任!
不然它们何以发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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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是很严肃的,小伊开启被害妄想症模式,看到的笑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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