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梓京识转眼间走过了一年零五个月,由刚开始的陌生到现在的习惯,习惯这里的一草一木,更喜欢在清晨漫步在郊外神社的麦穗道旁,让没过膝盖的麦穗缓解学习带来的倦乏。这样的慢生活,让佟硕晖感到无比惬意。
比起在柯水市从事设计工作那样没日没夜地拼命画设计稿,等于说彻底将自己放松了下来。
远在红岛市的父母也已经多日没联系,最近学业较为繁忙,大家偶尔也只是通过电话进行联系。
关于佟海坤的病情,他是一直关注的,自从上次和梁秀芳冷战后,佟海坤出面劝解,与母亲梁秀芳的关系稍微得到一点缓和。不过,伤害的话已经撂下,再怎样,关系也回不到过去。
亲情是最难放下的东西,它会阻碍很多事情,比如对一个人的恨,让这份情绪永远无法树立起来。
即纵是梁秀芳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佟硕晖总会因为亲情这条线的阻隔,让他狠不下心。
人终归要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梁秀芳对于佟硕晖的牵制,从小到大,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小的时候,母亲对孩子的成长关心,对学习虽然给予不了太大的帮助,却在饮食和生活中做到填补。
长大后,梁秀芳依然同过去一般,认为自己的儿子永远还是个孩子,以至于在婚姻中过分牵涉到他的私人空间。
他虽然为此苦恼,却不会违背道德底线,应有的感恩始终没有忘记。
父母之恩重于山。
是一个没有课的下午,接近五月的扶桑,天气偶尔会有些炎热。
佟硕晖换上干净的白色长袖连帽衫,得体的衣服衬得他更加精神。
从室内走到廊外打算透透气,廊外大概一百米的距离放着一排绿漆皮邮箱。佟硕晖有订阅报刊的习惯,这日,照常走到自己订阅报刊的邮箱前,用钥匙打开邮箱。
报刊因受天气影响时常延期派送,这次报刊没送到,倒是里面多出了一枚信封。在梓京市,还流行着写信的方式。
往往会通过书信或者手账这种传统文字的记录方式,传递的感情会更深刻。
自从来到梓京市,早已经没有人给自己写过信,这次会是谁呢
怀着好奇心,伸手拿过放在靠里间的浅米色信封。
信中没有署名,只在信中告知了地址。
“这会是谁呢”事情变得越来越神秘,就犹如一个包裹住的秘密,或者在预示这个写信人即将要揭开一个秘密。
感觉越来越强烈,这封信像被一块磁铁牵引,不断在引导自己拆开它。
伸手撕开封面,几张略泛黄的稿纸整齐地折叠好。
“硕晖,好久不见明天可否有空我们在泽具堂会面。”
信中提供了一个联系地址,依旧没有署名落款,泽具堂距离宿舍大概五公里左右,是个开设了茶坊的地方。
这次又会是谁呢约定自己会面,却又不说明任何原因。
再次把信封皮翻转,上面写着清晰的字样,收信人就是自己。显然,写信人是自己熟悉的人,或者认识自己的人。写错信的可能性被排除。
去还是不去,恶作剧不太可能,能去泽具堂的人,大多数是市面名流,商讨关于交易或者招商引资的人群多,单单邀请自己绝对藏着隐情。
一连串的问号在脑海中回荡,那股收到信时的引力在不断牵引自己。
去,佟硕晖作出了决定,不管对方是谁,他一定要一探究竟。
泽具堂
穿过窄小的木质回廊,佟硕晖来到一间同样古朴装修的木质门前。
按照信上提到的地址,佟硕晖准时到达约定地点,轻轻叩响木门。
“请进等你很久了。”清晰的中文来自一个年轻人的身上,声音有些耳熟。
佟硕晖听到里面的回应,轻轻推开木门。
深色西服的青年背对着自己,在自己靠近时忽然转过头。
在转过头的那一刻,双方都流露出惊讶的神情,佟硕晖显得更明显。
“程玮”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梓京市能够遇到自己熟悉的老同学。
自从结婚的那年,与他们就很少有过联系。
程玮自然也是十分热情,迎着佟硕晖坐下。一面吩咐人端来茶水。
他没有急着说客套话,而是同样坐在佟硕晖对面,将桌上的茶盏依次摆好。
两人有日子没见面,异国能再次相见,激动必不可少。
寒暄了一阵,佟硕晖开始聊起自己在梓京市的一些经历,还有很多趣事。
“看起来,你生活过得还算有滋有味,我就不同了。”程玮脸上泛着苦笑。
“程玮,还没有问,你怎么会忽然来到梓京市”
在佟硕晖的印象里,程玮是同学中创业最早的,在柯水市也办过一家发展还不错的公司。
“硕晖,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的时候,你在我办公室内,我让你品过的茶”
“记得。”那件事情印象颇深,当时程玮还十分有兴致地与自己分享。
“你知不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是关于茶叶经营”
“聪明,不愧是佟硕晖,什么事情一猜一个准。”程玮继续说下去:“实际上你答对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是我特地来看你。”
“看我”佟硕晖不明白对方这句话的意思。
“茶虽好,它终究会凉。会品茶的人,想必人也差不到哪里去。”程玮目光扫向佟硕晖,他的话语中存留着其他的含义。
“硕晖,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