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捋着胡须道,“将军不用担心,这老妇人无事,只是一时激动又磕到了脑壳晕过去罢了。”
然后起身开了一副药,“大约个把时辰她就能醒来,醒来之后把这副药煎了给她喝了。”
然后又道,“其实这副药不喝也没关系,就是安神定精的。”
路嫚嫚倒了谢,奉上诊金让人送了大夫出去。
留了青芜在此帮忙照看,和宋姝华一起回了海棠苑。
简大少爷正在窗前看书,瞧见路嫚嫚进来问了一句,“怎么这么晚?”
路嫚嫚一边捶腰,一边道,“告诉你一件事,你怎么也想不到吧?住在咱后院的那个老疯妇,竟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心腹。”
接着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给他说了。
简大少爷放下书册,“没想到这老疯妇,居然是皇后跟前的人。”
路嫚嫚感慨,“是啊,谁能想到呢?”
当初只是觉得有可能能挖出一点东西,没想到居然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心腹。
简大少爷瞧着她意味不明,“我发现你这个人还真是……,总能捡到宝。”这是不是就是人们所说的气运呢?
虽然简大少爷平素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他不得不承认,路嫚嫚的运气好的真的是没谁了。
随便捡个老疯妇,也能捡到皇后娘娘跟前的人。
“不过,”他意有所指,“你准备怎么办?”
是啊,她准备怎么办呢?
当年韩贵妃都不确定年幼的宋淑华,到底有没有目睹她的恶行,就能残忍的把人按在荷花池中溺死。
她敢断定,如果不是中途母亲找了过去,小姨早就死了。
现在忽然让她发现,本来早该死掉的人还活在这个世上,她能不杀人灭口吗?
所以说这个案子她是查也得查,不查也得查。
只有查清楚十九年前皇后溺水的案子,掰倒了韩贵妃,她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姨。
当然也有她自己。
福公主这件事,韩贵妃是一定会算在自己头上的。
所以查清当年的案子,既是救了她小姨,同样也是为了她自己,不掰倒了韩贵妃,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路嫚嫚捂脸,她只是一个小小捕快,只想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可是她惹上的事,怎么一次比一次的大呢?
也难怪母亲说她是个惹事精的。
可是她不惹事情,事情要往她身上撞,这有什么办法呢!
路嫚嫚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子。
这个案子除了除了她小姨,被韩贵妃按进了荷花池,皇后之事只是外祖一家人的猜测,小姨并未亲眼所见。
很可能知道真相的苗蕊又是个疯子,或许她应该去找盟主大人,她的小舅舅聊一聊。
可是当年事发时,小舅舅也只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子,似乎也聊不出什么来吧?
这个案子最大的困难就在于,如何指正韩贵妃杀了皇后娘娘。
既没有人证又没有物证。
愁啊!
一头秀发被她揉成了鸡窝。
简大少爷哭笑不得,“再不怎么着也不能拿自己出气呀!瞧你那头发给揉的。”
简大少爷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说道。
“其实这个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正如你所说,韩贵妃是不会放过你小姨的,她一定会想办法除掉你小姨。”
“那么咱们一动不如一静,等到对方有所行动,一举将人抓获,再顺藤摸瓜把韩贵妃揪出来。”
“要说不容易,毕竟时过境迁,很难再查到当年皇后溺死在荷花池中,究竟是否与韩贵妃有关。”
“当年的那些知情者,估计也被她消除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肯定都是韩贵妃的心腹。”
“所以,这就要看你如何选择了,你是选择趁机除掉韩贵妃,还是要查清所有的案子。”
路嫚嫚作为捕快来说,当然是希望所有的案件都能沉冤得雪,让死者安息。
可是这个案子要查起来难度真的不小。
路嫚嫚忍不住又挠头了,简大少爷好,不容易给她梳出来的发型,又给弄乱了。
某些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劝她,“要不先这样吧,说不定到时候能够柳暗花明呢!”
“大少奶奶!”
留在那处院落帮忙照顾苗蕊的青芜回来了。
青芜告诉她那老妇已经醒了,看上去精神还不错,人也挺安静,没有再闹。
另外一边,宫女出宫之后到傍晚才回来。
“娘娘,打听到了,回城之后那辆青布马车直接驶去了镇国将军府,下半晌才离开。”
“那车上只有宋姝丽一个人,那个毁了半边面的丑女人,留在了镇国将军府中。”
韩贵妃冷笑一声,“以为躲在了将军府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本宫就拿她没办法了吗?”
“你去收拾收拾,明日本宫要回承恩公府省亲!”
心腹上来劝道,“太后娘娘让您不要轻举妄动,您这时候提出来要回承恩公府,太后娘娘会不会不高兴?”
韩贵妃眼神变幻一刻,最终还是有点怵太后,这件事又不想就这么算了。
前后适量了番,发了另一个宫女,去太后那边,问问太后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她带回承恩公府的。
太后听完宫女的话,吩咐宫人拿了一盒,自己惯常用的熏香,带回承恩公府给她的老嫂子——承恩公府太夫人。
在那宫女拿了熏香走了之后,太后与自己身边的心腹嬷嬷道,“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