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钱夫人又拿出一个锦盒,里边装的是梅妃赏给钱太医的一些东西,传讯的纸条、以及钱太医那段时间的手书。
有了这些东西,再加上那几张药方以及当时的医案,基本上就可以定梅太妃的罪了。
路嫚嫚拿着这些东西进了宫,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皇帝。皇帝不知道自己该笑呢,还是该哭。
“让你查朕母妃的案子,你这该查的没查到,不该查的倒是弄个清清楚楚,你说你该不该打?”
路嫚嫚倒也不惧,“皇上此言差矣,但凡案子都该调查清楚,没有什么是该查的,什么是不该查的,再说了,这不正好查到这里吗?”
算了,这丫头嘴皮子厉害,皇帝自觉说不过她。让人拿着这些东西直接去到梅太妃的宫殿。
东西全都放到垫了锦垫的桌上。
“太妃娘娘有什么要说的?”
陪着梅太妃的那位心腹老嬷嬷在见到这些东西之后,马上就变了脸色,一张老的原本就看不到血色的脸,更加的苍白。
梅太妃却出乎寻常的平静,仔细看你还会发现,竟然有种卸下重担的轻松。
摸着那些东西仿佛是在怀念,让事先知晓真相的小黄们觉着诡异。
“等这一天,本宫整整等了三十年,这一天终于来了,所有的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
浑浊的目光看向路嫚嫚,“这个案子就是你这个小娃娃查出来的?想不想听个故事?”
也不管旁人想不想听,自顾自的说起来。
“从前有两个好姐妹,一起甄选入了皇宫,皇宫中处处都是陷阱,一不留神将是万劫不复,他们约定一定要相互扶持。”
“妹妹一直遵循着这个约定,可是那个姐姐呢?却渐渐的变了,变得像其他人一样不择手段。”
“甚至为了往上爬,不惜出卖了这个妹妹,妹妹跑去质问姐姐,姐姐却说你别太天真了,在这种地方哪来真正的姐妹之情可言?”
“于是从那之后这个妹妹的心态也崩了,发了誓的要往上爬,把这个姐姐踩在脚底下,好给自己出一口恶气。”
“于是她真的做到了,爬到了姐姐头上,皇后之下四大妃,贵、淑、德、贤,妹妹成了贤妃。”
“姐姐当然不服,于是姐妹俩开始斗上了,妹妹害的姐姐无法生育,姐姐要了妹妹的命。”
“说到底一切都是富贵迷人眼,自从妹妹死了之后,姐姐就已经大彻大悟了。”
“可是回首从前,姐姐并不后悔对妹妹所做的一切,若妹妹真是那良善之人,又怎么会对姐姐下手呢?”
“不过有点对不起钱太医,说到底他才是最无辜的一个,无端的牵扯到姐妹的斗争当中来,成了姐妹俩斗争的牺牲品。”
梅太妃对路嫚嫚温柔一笑,“不是不敢死,而是在等一个公正的审判,姐姐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错?”
“你说这个姐姐到底有没有错?即便有错,到底是她错的多?还是妹妹错的多?”
路嫚嫚:“……”
哎!她又不是判官,这种恩怨情仇的事情,她哪里知道?
“其实对与错,太妃娘娘的心中早有论断,何必要问旁人?”
梅太妃若有所思,“是呀,何必要问旁人呢?”
我心安处是故乡!
若是早些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或许很多事就不会发生。
最后梅太妃主动跟皇帝要了一根白绫。
当太后听到梅太妃的消息,正在小佛堂里念经,手下一用力绳子断了,哗啦啦的佛珠散落一地。
心腹嬷嬷脸色一白,“太后。”
珠圈散落不是好兆头。
太后娘娘沉默半响,“扶我起来。”
“这个乡下丫头还真是好本事,这件事都让她给挖出来了。”
心腹嬷嬷立即道,“娘娘要要不要把她给……”
嬷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太后咬了咬牙,“再等等。”
“不是什么还没查到吗?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
“并且这个乡下丫头正在调查这件案子,难免受人瞩目,就算要怎么着,也要找个好机会,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淡定。”
“慌了就会留下破绽,给对方可乘之机。”
太后告诫心腹,同时也是说服自己。
顿了顿她又道,“从现在起给我盯牢那个乡下丫头,无论做什么都要向哀家报告。”
路嫚嫚不知道太后娘娘那边,已经对她启用了一级警戒系统。
兜兜转转案件又回到了起点,让她有一种麻爪无从下手的感觉。
“别想了,前街开了一家酒楼,他们家的照烧鸡做的是一绝,不如咱们去尝尝。”
案子要破美食照样要吃。
路嫚嫚当然不会拒绝送上门的美食。
理了理案桌上的东西,就跟着厉风一起去了那家新开的酒楼。
这家酒楼的老板心思活络,把酒楼弄成了茶楼的格式,在二楼的包厢,只要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楼下的戏台子。
路嫚嫚和厉风过去时戏台子上,两个年轻的女孩子正在弹着琵琶。
两人进了二楼的包厢,点了一只照烧鸡两壶桃花酒,以及几样酒楼的拿手小菜。
一边吃着喝着,一边开着窗户听楼下的琵琶声。
没多大会两个弹琵琶的女孩子下去了,上了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说书人。
说书人说的故事也不算新颖,冒名过。
不过这位说书人念唱俱佳,再加上滑稽搞笑的动作,引得楼下大堂里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