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哄着迟亦穿上衣服,吹干头发,把她送到床上,千九以为终于能松口气,谁知她又一骨碌爬起来,把被子一掀,翻身下床。

“怎么了?”千九拿手支撑着她,没让她靠过来,她身上湿漉漉的,怕把她又弄湿。

“臭。”迟亦指着床,恨不得再跳远点。

千九走过去闻了闻,“不臭啊?”

迟亦眯眯眼,轻哼一声,甩开千九一摇三晃往门外走,熟门熟路冲着千九房间去。

得,这么大的房子除开书房、妆发间、乐器房,再加上客厅厨房盥洗室影音室,一共就两间卧室,主卧和侧卧。

千九懵到心梗,只能依着她。

终于又一次躺下,千九给她拉上被子,蹲在床边,看着她睡着,呼吸绵长,可可爱爱。

对着这张脸,经常会忘记她不是姑姑。

姑姑以前醉酒好像没有这样吧?不过她也不知道,毕竟在宫里,用不着她伺候,让她背回去已经是极限。

迟亦睡得很熟,千九蹑手蹑脚的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折回去拆迟亦的床单被套,上面沾了些淡淡的酒味儿,也许这就是‘臭’吧。

喝的时候咋不嫌臭呢?

轻轻叹了一口气,姑姑高兴会小酌几杯,明显今儿个这人是不高兴,不高兴为什么也要喝酒呢?

把床单被套丢进洗衣机,千九才拎着水壶回房,壁灯发出微光,隐约能看到迟亦的睡姿,曼妙可人。

蜷在沙发上,望着迟亦,千九打了个哈欠,抓起手机看了下时间,2022年05月28日星期五,凌晨一点半。

困。

不知道迟亦醒酒没有,晚上要是想喝水想去厕所,没醒酒摔了碰了又很麻烦,千九把毯子往上拉了拉,慢慢闭上了眼睛。

迟亦一觉醒来,头晕目眩恶心想吐,头一次体会到了宿醉的痛苦,好多年不沾酒,忘了酒量为零的事情。

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忍不住‘嘶’声。

酒精害人。

视线下滑,被子不对,心里有了点不好的预感,偏头看了看床的另一侧,没人,松了一口气。

再看一圈,认出来是自家卧室。

视线凝在沙发上那个缩成一团的人形上,迟亦蹙眉,有种几十年英名毁于一旦的感觉。

掀开被子,那个人形突然一骨碌爬了起来,冲到她面前,迷迷糊糊递水壶给她:“姑姑喝水。”

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战场上几乎没睡什么好觉,千九已经养成了习惯,睡眠浅、警醒,是以迟亦刚有动静,她就下意识弹了起来。

迟亦接过水壶顺手放在床头柜上,起身下床,见千九还愣愣地望着她,不自然的解释道:“先刷牙。”

想了想,还是问:“昨晚……”

“迟姐姐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千九非常认真的打断了她。

睡醒程序加载完毕。

刚刚又喊错了!

迟亦:“……”半瓶红酒而已。

盯着千九看了两秒,昨晚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叫她再问又问不出口,算了,应该不至于撒酒疯,一会儿看看监控罢了。

于是“嗯”了声就去梳洗。

千九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迟亦在刷牙。

两个卧室都自带浴室,但梳洗类的一般不在卧室弄,千九没跟迟亦一起用过盥洗室,早上她起的早,迟亦还没醒她就洗好了,晚上基本上都在自己房里解决了。

哦,除了昨晚。

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不愧是姑姑,连刷个牙都赏心悦目。

洗漱池够大,千九悄mī_mī站在旁边刷牙。

刷着刷着,发现迟亦一直盯着她看。

她眨眨眼:怎么了?手上动作不停。

“谁教你这么刷牙的?”迟亦眉心蹙着。

千九一脸懵,停手,含着满嘴的牙膏沫沫,开始出卖队友:“程南姐姐。”

程南工作能力可以,又是知根知底的人,迟亦万万没想到,这么大个人连牙都不会刷,叫她教千九看来也不行。

面上恢复了点清冷,迟亦开口:“横着刷会把牙齿刷坏,牙刷和牙齿保持四十五度上下移动……”

“算了,你过来点,我教你。”

看着千九不规范的姿势,某高贵冷艳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蹲下来点。”

一米七五的千九乖乖蹲了下来,虽然她没有千乐聪明,但她比千乐高呀,嘻嘻嘻。

迟亦站在她身侧,抓着她的手,神情专注,“感受到了吗?我现在不动,你自己来。”

她不放手,千九反而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力道重了。”声音平静,迟亦放了些耐心:“轻一点。”

又羞又耻。

千九脸红到了耳朵根儿。

好不容易洗漱完毕,目送迟亦回房,千九没敢走远,坐等她传唤。

光秃秃的床,凌乱的浴室,迟亦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撅过去。

“yiko,”她坐在椅子上,声音冷肃,“调昨晚主卧的监控视频出来。”

手指在光屏上划过,迟亦经历了她最尴尬的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某高贵冷艳立下flag。

她在房里待的太久,久到千九有点着急。

敲门:“迟姐姐,你好了吗?”

迟亦幽幽叹口气,一世英名果真毁于一旦。

她其实早就收拾好了,就是不想出去见那小丫头,无奈开门,强作冷漠:“有事?”

“七点半了,”千九低头戳了戳手机屏幕,“我今天好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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