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上一方桌椅,弑玖情与彼岸叶在这里已待了这么整整一日,彼岸叶再次喝了那凡界烈酒,几次过去,却是有些上瘾了。
暮色沉下,血月升空,明明是月色之夜,竟又落了飘雪,落雪不大,轻飘飘的飞落。
落了衣袍上都停留不了一瞬,便会融化。
彼岸花出现了。
“玖情哥哥,既如此痛苦难挨,那为何还要去逃避。”
弑玖情这一反常态,彼岸花就是不用想也能猜出来一定和君玥儿有关,本不想多言,毕竟在地脉中时弑玖情就已经警告过彼岸,可看着弑玖情这愈发的正常,正常的太过了,就是反常了,所以终还是多言了。
或许也是借了酒劲,醉酒之人,头脑却清醒着。
“玖情哥哥,彼此相爱相心,这是彼岸花求都求不来的一份美好,你的那位她是做错了,可她却也没错,因为她救的是她的二师兄,你是她所爱之人,若你的手上沾染了她亲人的血…”
“不用你多言。”又拿出一壶,一口灌,辛辣的烈酒,灼烧的腹部都感觉滚烫炙热,弑玖情瞥着彼岸花,眸中没有一丝醉意,“这么简单的道理,彼岸花,你对本帝说来时倒谆谆之教,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
这话绝对是给彼岸花找气,彼岸花也确实怒火的蜷攥了纤手。
明明是想劝慰他的,这人倒是给她找气来,真是…
“玖情哥哥,你就是活该,本王也真是废话。”
直接裙袖一甩,起身萦步走离。
“呵…”弑玖情一声大笑,又一口酒下肚。
“本帝活该,那也只是本王自己与自己过不去而已,可本帝从来都看得清,也看得明,不像你彼岸花,若得不到,宁可毁了。”
已经走下奈何桥的彼岸花,脚步猛然顿下来。
飘飞的衣裙也停下了摇曳。
“本王与玖情哥哥确实不大一样,本王给的爱是自私,本王更加自利,因为本王可做不到将自己的爱拱手让人,然后自己却逃的远远的,只能像个夜魅一样在暗中窥视。
暝阎城中,暝苓救的修仙者,你知道吗,你我在这里废话,你的那位此刻说不定早已入了他那二师兄的怀抱,早已将你抛诸脑后。
本王曾听火烈说过,沧玥仙派的二弟子同他的小师妹,相识十年,虽然对我们来说,十年,只是弹指一挥,可对于如今的修仙界来说,也算是比较漫长的一段时刻。”
转身看了弑玖情,最后一句话:“十年,比起你们在凡界短短的那半年,你觉得哪一份感情更加牢固,玖情哥哥,好好想想吧!别等到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了,才后悔此刻为何没有抓住,那时,便是悔之晚矣。”
彼岸花走了,她的伤已经完好,她要去找烈烈了。
弑玖情停下了喝酒,抬手按了怦怦怦跳动的心口。
“半年,本帝到希望只是那短短的半年。”
一壶酒再次空,弑玖情也离开了,来了暝阎城。
……
客居中。
君玥儿紧紧闭着眼,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明明逛那么久的街,也都不胡思乱想了,她落入魂界,就是因为师父和姑姑他们找到了火烈哥哥三人的踪迹,就在沧冥海中。
可她却被二师兄那个不是表妹的表妹推入了沧冥海,就这么落了魂界,却机缘巧合的遇到了火烈哥哥他们,也算是因祸得福。
明明是好事,可她总觉哪里不对,她落入魂界,二师兄来魂界找她,这中间该是有一段她独自一人在魂界的时间,可她却没一点印象。
抬手揉着眉心,睡不着的坐起,有些烦躁的抱了脑袋。
“君玥儿,别想了,别想了,你心中对二师兄那无故的防备,或许是此前你出了什么事,你不让二师兄发现你的悠莲吊坠暗淡光芒,或许是你害怕二师兄知道会生气,
毕竟悠莲吊坠怎么会无端的暗淡了光芒,而且若是让姑姑知道悠莲吊坠竟变成这样,定会勃然大怒的,所以你才会对二师兄那么防备,不敢让他看见吊坠,一定是这样的。”
明明一遍遍这么告诉着自己皆是因为悠莲吊坠的缘故,可君玥儿心中沉压的还似落入了一块大石头,压的她心底沉闷难受。
又拿出悠莲吊坠,看着它暗淡似一块普通玉佩没了生机,纤手紧紧的蜷捏,许久,又重新躺倒,眸子紧紧闭起,眉心皱的都出现了一个‘川’字,却还是怎么也睡不着。
须臾,又坐了起来,下来榻上随手拿过外衣,悄然离开了客栈。
暝阎城的夜晚,夜空月色,雪花飘飘而落。
光滑的街道上铺了薄薄一层雪,月下落飘雪,如下奇景也就只有在魂界才能看到。
微微寒凉的风,吹过脸庞,带起秀发清扬。
大晚上,君玥儿没有带了面纱,脸蛋被风吹的有些冰凉。
慢步走在街上。
此刻已是丑时三刻,街上无一人,月色投下的红光将地面的落雪都映的好似化成红色。
仰头看了那高悬的血月,走过路面留下一串串小巧脚印。
不知不觉,她竟走到了暝阎城的城门之地。
如此夜间,城门自是关闭。
脚尖一点跃上城门,站在城墙上去看月,更加透亮。
没有星辰的月色,就那么一轮孤月高高悬空。
漆黑的天也被映出一抹血红,入目全都是红色。
红的都让君玥儿感觉有些害怕,她竟然如此大胆,这么晚,竟独自一人来暝阎城门。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