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跃空,骄阳似火。
朝殿中。
皇上与九王爷未至,只作为储君的太子暮陌染先至,各部大臣俯首叩安后,恭维的说了客套话。
花灵玥随了花夫人母女一起,去了女眷那边。
男女间,同席不同桌,女眷这边,丝纱珠帘遮了娇容面貌,只隐隐间可观其诸般娇影。
龙腾殿中。
暮皇一脸盛怒,眉宇间却带着丝丝无奈。
“这个浑小子,这都何时了,也不见个人影。”
福祥低低躬腰。
“皇上,兴许是王爷忘记了时辰,老奴这就让奴才们去看看,皇上息怒。”
“唉!朕是拿这小子无法了,看来真得给他找个事做。”
暮皇一声叹息。
一旁皇后微微闪动了一下眸光,轻抚了暮皇身子。
“皇上,小九也是在外散漫惯了,如今刚回了京怕还未适应,等过些时日适应了京里,就不会这般了,今日见了他,臣妾说说。”
金灿艳白的风袍,展翅凤冠,柔雅舒逸,面带柔雅淑笑。
暮皇拍了拍皇后的手。
“皇后有心了,那浑小子,朕说的话都是耳旁风,皇后说了怕是未必听得,还是算了,免得他又一个不高兴离了京,逮都无处逮。”
皇后微微附身,一声应,仍是面带柔雅笑意。
如此之话若是一般主母听了,定然恼怒,一个庶子她都过问不得,可这位皇后竟是无一点恼怒的反应,这就是后宫的女人,母仪天下的皇后,心思从来不会写在脸上。
九王爷的接风宴,九王爷未至,便开不得。
福祥打发了去九王府的奴才们,竟连九王爷的门都未入得。
九王府,书房之地。
暮陌情立于桌案前,手拿毛笔,案上一副画作,赫然是君玥儿游于陵水湖畔却未曾出了水面的样子。
一点一笔,一竖一画,皆是逼真的形似真人。
一旁置放着沈逸找来的真的花灵玥的那副画像,浅息于贵妃软榻上,手拿一册书卷,周身柔姝娴静。
“君玥儿,花灵玥,这般完全不同的两人,三日而过,花霄竟未曾察觉一分的不妥,三哥亦未曾察觉了一分,真是有趣得紧。”
“主子,都快巳时了,皇上派了人来催了。”
房外,沈逸小心一声。
主子从见了花家二小姐的画像后,整个人就不正常了,将自己关了书房中一天一夜,现在也不知正常了没有,那个花二小姐,他看着也没啥特别的,
她既没有宰辅齐相家小姐齐梦萦的第一才女之称,亦没有武国侯府小姐孟秋容的第一美女之称,若非救驾之功,谁会去关注她一介庶女。
“催,催,催,就知道催。”
仔细收起君玥儿的这张画像,放了后面墙间的暗格中。
而花灵玥这副,直接内力一动化作了碎末。
“君玥儿,只有你的真命天子才可以看到你这般的容颜吗?你那护卫,不是被本王吓的胡言乱语了,就是真有其事,否则以本王三哥对花灵玥的嗤命在乎,岂会由了你糊弄过去。”
转动紫玉扳指,嘴角微微带起一抹趣味笑意,走出了书房。
君玥儿还是花灵玥,都不打紧,有趣的事有趣的人,本王最是喜欢,若非你这般趣事,这场接风宴都过去了三年,父皇还不罢休,非得挖那坑来,本王心知,岂会傻的去跳,可现在…
出去了府门,外面等候未走的奴才们差点都泪眼婆娑了。
王爷您可终于出来了,再不来,他们小命都不知还有没有。
小紫檀木的马车,低调的华贵,两匹黑棕烈马拉车。
去了皇宫。
得知暮陌情出发,暮皇松了口气,终于携了皇后去了朝殿。
朝殿女眷之地,花灵玥自打坐下后就一直很安静,各家女眷与她说话,话中的夹枪带棒花灵玥都听出来了,却是一脸舒意柔丽。
“玥儿妹妹,再过两月就是你的及笄之日,你与太子殿下的婚事就该提上日程了,真是羡慕啊!玥儿妹妹怎就这般的命好,不像我。”
掩了唇角,落雨凝微微轻咳两声。
一个卑贱庶女,只因救了太子殿下便摇身一变成了准太子妃,而她堂堂护国公府的嫡出三小姐,只是倾心九王爷殿下,却落的这般境地。
何其不公。
落雨凝的话给花灵玥带来了一拨拨的视线,嫉妒的目光。
以花灵玥的庶女身份,本该一个官家正妻都是恩德,却得了太子妃之位,各家女子那能不嫉妒。
何况能参加朝宴的女儿家都是贵裔高门中嫡女,庶女连入宫的资格都没,又哪有资格参加朝宴。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妹妹什么也不懂,姐姐问的话,妹妹不知该如何接说。”
面带笑意,露了微微娇色,顿时又引得四下的嫉妒目光,可花灵玥还是没有一点的不适应,很是自若,只是瞥了一眼首位那个看了她一眼的女子。
自古以来左为尊,朝殿坐席,男女分隔,男为左女为右,右侧,又以官家官阶而坐席。
宰辅,文臣之首,齐梦萦所坐之位自是坐席首位。
只看了一眼花灵玥,齐梦萦的目光又落于了左侧与大臣们恰恰其谈的暮陌染身上,虽是隔着丝纱珠帘,可却挡不住她的目光,倾心的爱恋。
翠纱碧波流仙裙,珠链萦绕发间系,娇妍姿容温雅动,一颦一笑婉色柔,言此女第一才女,可这般姿容一点不输第一美女,只是比之孟秋容,少了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