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天气越发冷了,哪怕日头高照,还是凉风呼呼,梦曦国城,大曜国使团抵达,太子木临羽亲迎,将使团接去使馆。
“大曜太子一路辛苦,馆中已备好热水,太子先去去寒。”
木临羽抬手作请,带暮陌染进去了使馆侧殿。
“羽太子客气。”暮陌染颔首,舒逸雅致。
“那本宫就先不打扰了,大曜太子先歇息,待明日本宫再来,接大曜太子觐见本殿父皇。”
作辑,礼仪之举,并未有谦卑的意思在内。
暮陌染同样拱手,“若不介意,本殿称呼羽太子为临羽兄如何,临羽兄也别大曜太子了,马上即是一家人,直接唤本殿陌染就好。”
“好,陌染兄。”木临羽舒笑,“陌染兄好生歇息,本宫告辞。”
“告辞。”
木临羽走了,暮陌染走进了侧殿,暖意袭来,一池温泉台,一应洗漱用具都俱全。
“连抉,给玥儿的信件今日可否就到了。”
泡进汤池,身上的寒凉驱散,确实舒服。
连抉一旁侍奉,“殿下,按日程,今日应该就到了。”
暮陌染未再言,闭目放松了身体。
午后,花灵玥出发前往德安王府,刚出去府中,东宫奴才送来了信件,每隔五日一封帛书。
帛书所写都是暮陌染他们如今走到何地,那里的风土人情如何,气候变化,还有便是叮嘱花灵玥照顾好自己,他很快就回来。
道谢了东宫奴才,让渔儿送上一锭银子,看过帛书后,得知今日便会抵达梦曦国,他很好,她的兄长也很好,让花灵玥别担心,之后好多话,他想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一方绸娟,密密麻麻的字,全是暮陌染的情意。
花灵玥面带笑意的将绸娟装进竹筒里面,让渔儿拿回去,仔细放到她的那个木盒中,才带着星络上去马车,去了德安王府。
德安王妃生辰,前去的贵裔高门很是多,街上马车一辆接一辆,熙熙攘攘的簇拥。
花府的马车刚驾到德安王府的那条侧街上,侧面另一主街来了一辆马车,那标准的小紫檀木,一看就知是谁的马车,其他马车立刻停下让路。
花府马车也停下了,花灵玥掀开车帘看去,小紫檀木马车刚好从她的马车旁过去。
车窗大开,里面一瞬而过的人,就那么迎着车窗而坐,冷冽的寒风,吹着他的墨发微微飘动,面上还是那般慵懒,未曾变化,唯一的不同便是他的衣着,换了颜色。
虽只是一眼,可平日的墨紫换做皇家的墨白,这种转变,很是显眼。
九王爷的马车过去,其他马车才继续走了,花灵玥放下车帘,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勾不起来,那日水榭之事又冒出了脑海中。
还真被白尧说中了,只愿今日别出什么事吧!
这般宽慰,闭目后靠了马车,唇上的那份温存好似又出来了,深刻的她怎么也挥不去,还有那五个字,好似病魔一样纠缠了她。
眉角轻微蹙起。
花灵玥也不知她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那日轻薄了她,明明他是在利用她,可为什么那五个字的质问,她会觉得带着无尽炽痛。
马车抵达德安王府府邸,她才强行将这种感觉再次甩开。
“灵玥,你来了。”
刚下去马车,暮荣微迎了上来,一旁还有一人,齐梦萦,她一个太子侧妃也站了门口等候,可此刻却是合礼,因为九王爷的到来,所有前来的人全部都出来了王府恭迎。
“花妹妹,好久不见。”
齐梦萦还是那么的温婉,做了这么久侧妃竟是一点未变。
“齐姐姐,好久不见。”花灵玥微微屈膝见礼,亦是柔笑。
德安王府,同样的深白色泽,曲径通幽,廊道回旋,大理石铺地,上印雕花纹理,殿柱拔地而起。
如此府邸,奢华中带着沉年感,厚重磅礴。
进去府中,齐梦萦先回了碧厅台,花灵玥随着暮荣微一同去了后院之地,拜见德安王妃。
远远却瞧见,院中暮陌情与一人淡笑闲聊,那人着一袭玄色王袍,虽至不惑之年,却仍身躯凛凛,面容苍劲,与暮陌情谈笑间竟不似叔侄,更像是朋友,那种忘年之交。
德安王,暮皇同父同母亲弟弟,坐镇与临国接壤的边境之城,每年王妃生辰之际才会回京,手握大曜国重兵,是暮皇最信任的弟弟,为人刁板稳重,最见不得的就是朝中那些趋炎附势之辈,所以才自请去边境坐守,眼不见为净。
一旁妇人,深桃色王妃宫装,发髻高绾,与暮荣微有七分相似,亦是面到笑意的同暮陌情说话。
德安王妃,远远瞧着,高贵典雅,走近了才发觉,风韵犹存。
“父王,母妃,九哥,你们怎么在外面。”暮荣微拉着花灵玥走前,“这便是灵玥,女儿带她来见母妃,不想父王和九哥也在。”
“臣女参见王爷,王妃娘娘。”花灵玥屈膝见礼。
未看了暮陌情,却是也道:“见过九王爷,九王爷千岁。”
“灵玥来了,快快起来。”德安王妃适时的扶起花灵玥,“本妃与王爷常年在外,这几月微儿这丫头每每来信,总是提及灵玥。”
“花霄的女儿?看着倒是比花霄那老东西要顺眼几分。”
德安王面上的笑意早在花灵玥和暮荣微出现后便变作了不苟言笑,与暮陌情闲谈的那种感觉没有了,身为皇家王爷的威仪出现。
这话,花灵玥一怔,暮荣微抱了德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