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和温驰漾在一起这件事情上夏安然坚持了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打算给自己留着退路。
她今日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旗袍,惹眼地坐在位置上始终慢条斯理地拿着茶壶来来回回倒着茶水。
热腾腾的氤氲里,她的五官也不觉柔和:
“这个社会是一个懂得审时度势人才有办法立足的社会,叔叔,您是精明人,解决当务之急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温故生不满。
“我可不敢,”放下手中的茶具,夏安然认真地目视温故生:“我是在提醒您,如果您看不上我,那么很有可能您的儿媳妇将会换一个更配不上驰漾的。”
这话不对劲。
温故生不会没有察觉到夏安然这是话里有话。
他顿时警惕地抓紧了自己的裤腿,老谋深算的眼里出现了一探究竟的好奇:
“更配不上驰漾的?”
“当年驰漾大学时期的方眠好您忘了?那个让驰漾魂牵梦萦,为了她甚至和您闹着不出国的方眠好您不会不记得吧?叔叔啊,这现在驰漾的感情和事业您想抓住的想法可都是岌岌可危了啊。”
方眠好
很久很久温故生不曾听见这个名字了,在多年以后的今天这个名字重新闯入他的耳中,不曾想竟然会是用这样警告的方式。
温故生看向夏安然,见她志在必得,看来是该动一动缓兵之计,以保万无一失了
晚上,临湾别墅——
温驰漾回来的时候电话正正好如雷响了起来。
他略显疲惫地来到家庭座机前面,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无异于是在他本就倦态的脸上踩了一脚。
“驰漾,是我。”
“有话就说。”温驰漾扯下自己的黑色暗纹领带,上面精致的银色领夹也被取下来放在了电话边上。
那边,温故生习惯温驰漾的冷漠,可到底身为父亲他怎么都不能够劝说自己去坦然面对。
可现在他打这通电话更多的目的是质问,计较感情上的问题显然更适合当面。
“我听说你遇见方眠好了,是真的吗?”
“假的。”温驰漾不假思索,隐瞒自己的父亲不是因为什么难言之隐,非常单纯的是他太了解温故生了。
有些事情他的掌控实在是太强,自己的事业感情都在他的规划之内,这么说是为了不让他去把矛头对准方眠好。
温故生那传来了一阵嘲讽的冷笑声:
“驰漾,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方眠好了?你可千万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之前为了她宿醉险些伤到右耳的事情你都忘记了?!”
那个时候是温驰漾最萎靡不振的一段时间,他情绪长期低迷,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终日终夜抱着那唯一的合照。
有一日他在第无数次没能打通方眠好电话之后失控将照片摔在了墙上,玻璃制的相框直接飞溅出碎裂的玻璃,从耳垂划过,划破了耳后的皮肤。
伤口没有留下疤痕,但在那之后温驰漾就在那受过伤的地方纹了一个h,意思是:好。
如今,水流花落,他已经知道和方眠好之间存着天大的误会,那段悲惨的过去也被自然治愈。
“温故生,好了伤疤我也不会忘了疼,所以你别指望我会再疼一次。”良久后温驰漾回答得肯定。
这次他绝不会松开方眠好的手,那种切肤彻骨谁也别想让他和眠好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