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挨骂的一天。
他们今天的首要目的就是培训,关于一些基本的无菌意识他们发现这二人实在是太薄弱了。
这会,方眠好也才刚刚说完这件事陈老头就又有话柄了: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咱们村子前几年都还是喝的井水,哪里有那么多你们城里人娇滴滴的臭毛病?!”
土医生真的是土医生,在治疗某些方面管用,但在方眠好他们眼中的要求到了土医生这里就也成为了苛求。
方眠好对此也比较无奈,可她还是有耐心地解释:
“陈医生,消毒意识非常重要,您身为医生不会不明白这……”
“得了得了!”陈老头是觉得自己要被一个小年轻教导特别不甘心,他那双瘦得血管明显的手指着自己长得像是鞋拔子的脸:“我当医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想在我面前装老大做梦吧!”
“你这人怎么……”闻言,方眠好也不是好惹的,一个激动就站了起来要同他针锋相对。
反倒是沉得住气的主任礼貌地把方眠好的手腕给拉了下来,换做了他来说:
“陈老啊,你我八百年前还是一家呢,给个面子,这不都是为了孩子好吗?”
“主任,你和这种人还……”
主任给了方眠好一个眼神警告,方眠好这才没说下去。
其实对付陈老头很简单,软点,给个台阶,他也就会慢慢理解你的意思,就是这方眠好性子倔,二人就是冰火相撞,只有粉身碎骨,哪来一派和睦?
没有出乎主任的意料,陈老头本来就因为昨天误诊的事情在暗自反思,瞧着眼前有台阶当然是伸脚下了:
“继续吧,快些,可别耽误了我的时间。”
总算,方眠好能够忍着气继续说下去了。
里头的人都投入其中,以至于此时并未有人注意到就站在门边外形俊逸的身影。
他看见了方才发生的一切,也悄然为了方眠好的忍气吞声而心中不悦……
到了晚上,方眠好回到了住处——
夜幕将天际刺破,流出了发红的晚霞,在独自一人住着的小院子前,方眠好却停下了开门的动作。
里头飘出来的香味像是等待已久的问候,关怀备至,让人心暖。
可当方眠好战战兢兢推门进来,她见着里头正把菜放到桌子的男人却神色逐渐充盈了冰冷。
“你怎么在这?”
没有一点点的意外,原先对菜香的猜想也彻底消散在了见到陆迟之后。
陆迟身上正围着一条黑色围裙,山上气温低,但他因为做饭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这样的搭配竟也莫名的合拍。
他慌忙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对方眠好挤出微笑:
“我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里照顾不好自己吗?做了你之前在国外说好吃的料理,这里东西少,我特意从市冷冻过来的。”
国外,又是国外。
陆迟似乎总是在和自己提起国外的那段时光,难道他不知道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吗?
耐着脾气方眠好推开生锈的门走了进来,嘎吱嘎吱的响声是岁月斑驳的烙印,站在陆迟的面前,她吝啬自己的一个笑容:
“陆迟,这里是风痕村山高路远的又很危险你不会不知道。”
“我知道啊,可我这不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