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取一个替代品罢了。
这句话在陆迟的脑海里就如猛敲后的铜钟无限回荡,他也想反驳,才发现方眠好说的是对的。
他们开始是源自于方眠好的那张脸,是无可撼动的事实。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陆迟停下,看方眠好的眼眶微红,他试图把那泪水当做是为自己流下的,但事实证明,那是为了她对温驰漾的后悔。
没办法继续欺骗自己了,陆迟决心坦白一切:
“当年是温故生在温驰漾的手机上动了手脚,让你打不进电话,让他也打不通你的电话,后来在国外,我费劲心力接近你,也是蓄谋已久。”
“还有吗?你们做的应该不单单只有这些吧?”
精心设计的一个局,怎么可能就到他们分开为止。
陆迟点头:“是,还有,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温驰漾和你分开之后寻死腻活的事情,可为了不让你知道,我和温故生花了重金封锁了这个消息,后来我是亲眼看着他上了出国的飞机,才彻底安心。”
“我明白了,”听了这些,方眠好实在也没力气发脾气了,她眼中仿佛有一片开不起花的森林,失望地看着陆迟:“你说得对,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闻言,陆迟以为她不想追究心中一喜,抓住了她的手:
“你不计较了?”
“计较有用吗?”
“眠好…我就知道你一定……”
“要是重新让我选一次,我一定不会在五年前出现在那家福利院,”方眠好缓缓推开陆迟的手,她的动作甚至比刀割还要刺痛陆迟。
陆迟手心一空,以为的原谅没有到来,反而是迎来了方眠好的一句把他们关系彻底套上枷锁的话。
她的笑容在微微亮起的天际里刺痛了陆迟的眼睛,声音如常,又句句潜藏尖锐:
“陆迟,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见你,你是我的噩梦,我不知道你信不信因果轮回,但我还想说,轮回的报应,终究会落在你自己的头上。”
她揶揄地又举了个例子:“比如,四分五裂的温家,和失去亲情的温故生。”
忠告已落,方眠好转身就走。
陆迟原地踟蹰了几秒,还是拦在了她的面前,他脸上是心底的焦急:
“我错了眠好,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真的后悔了!你别剥夺我们做朋友的权利,好吗?!”
“你让开,”方眠好没有动怒。
“不,我不让,我只想要你原谅我!”
“陆迟!现在但凡是杀人不偿命我恨不得你死千万次!别再来我的面前自讨没趣,你也别再逼我说那些让彼此难做人的话了!”
方眠好推开了陆迟,在这寒天刺骨的一片天下,安静的后院连窣窣的风声都成为了奚落陆迟的一张张嘴。
她‘砰’地将房门给关上,彻底将她和陆迟之间化开了界限。
做错了事主动承认错误的话,是大人教育给孩子的,陆迟以为自己可以得到赦免,事实上却是明知故犯的大人,不值得原谅。
他默默接受了方眠好给自己做错事后开的‘罚单,’独自一人回到市,几天几天的时间都不曾踏出过房门。
而方眠好也决定隐瞒着温驰漾这些事,暗自为陆迟化解了很可能激发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