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是非得要回答才能够知道答案的,比如现在。
天台的风着实是太大,陆迟休整得体的发丝都被微微吹乱,而那对沉默在风中带着答案的眼睛已经无比明晰地传递给了温驰漾。
二人对立时候清风都仿有阶段性地停滞,过了半晌,陆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先是一声轻轻嗤笑,他眼中便携上了一抹敌意:
“我以为我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
温驰漾黑眸微眯,如丛林猎豹等待捕食。
他的双拳轻度蜷曲,心腔雄起的怒像极了被燃起的火盆旺盛:
“果然是走在上层的人说话都是这么嚣张,可我得提醒你一句,是虎是猫不是全靠吼的声音来分辨的。”
说完,温驰漾敛起自己眼中的狂暴,迈步朝着门走去。
陆迟也不甘示弱,一句话封停了他的脚步:
“至少我敢说,可有些人貌似连承认都还得要犹犹豫豫。”
“你懂什么,你没经历过我们的经历。”
这是温驰漾留下的最后的话,说完后陆迟也不再多言而他也顺利地离开。
天空炙炙的爆阳散落下碎金的光子在陆迟阴沉低黑的面庞上,他盯着温驰漾走远的那扇门心思深思长河。
——你没经历过我们的经历。
那个让方眠好心心念念的男人看来就是温驰漾了,怪不得每每她看他的眼神都掩盖着深情。
那边,温驰漾也是刚走出天台的破门方眠好正好也顺着楼梯上来,她是听旁人多言才知道温驰漾在这儿的。
“你来这儿做什么?楠楠那还找爸爸呢。”她好不容易哄好了孩子让她熟睡才赶紧来找温驰漾。
说话间她也没有忘记朝天台的方向看去,隐约看见陆迟的身影时就被温驰漾挡住了视线。
“那个人是陆迟吗?”方眠好微微抬头对站在一节楼梯上的男人问道。
温驰漾黑丧着脸色,一身单调的白色t恤早已被汗湿使得越加心烦意乱:
“重要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和陆迟都说了什么,我警告你可别啊——温驰漾,温驰漾你做什么呢!”
警告温驰漾可别没事找事的话就这样被男人的大手掐断,他漫卷醋意的力道扣着方眠好的手腕往楼下走去。
顺着惯性在交替的脚步声里,温驰漾把方眠好带到了办公室,而后他将人像是布娃娃一样丢了进去。
跟着,她顺势把方眠好困在了臂弯下,她后背是铁质的档案柜,柜子被撞得咯咯作响。
“方眠好,我就这么不好吗?”温驰漾压着声色,他面前的女人是他多年来的魂牵梦萦让他怎么能够不嫉妒?
可在这件事上,温大律师似乎有点儿力不从心了。
方眠好后背疼痛渐散,她一时也忘了生气,只沉浸于温驰漾找不到原因的薄怒里:
“温温驰漾,你好端端的生什么气?我又没得罪你。”
“先回答我,我在你眼里真的那么差劲吗?”
“我”
当然不是啊,方眠好想说他那么优秀又万人敬仰,如何来的差劲?
只是,她没办法说出口,只能中和了这个答案:
“你不差劲,”方眠好低头,不敢看温驰漾炙热的双眸:“医院里的大家都很喜欢你,你当然不差,可我说的是大家不是仅仅我一个!你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