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心底叹气,说起来杜员外跟他其实没亲戚关系,可这关系比亲戚还近些。
早些年她爹娘在西北遇到匪乱,混乱之中两人走散了,他娘被一家夫妻所救,将她藏了起来,保护了她的安全,并帮她找来了丈夫。
周县令的娘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这恩情一记就是几十年。
而杜员外的爹娘身体都不好,在杜员外成亲不久后相继去世。杜员外的娘在临终之前拉着周县令娘的手,将杜员外托付给了她。
周县令又是个孝子,加上他娘生她伤了身子,落了病根,年纪大了总是生病,他更不敢气她娘了。
所以之前杜员外强抢良家妇女的事情被压了下去,他娘说不如她没脸去死去的杜家夫妻。搞了半天,刚刚在屋里,梅清浅就偷梁换柱了,而且早早就计划着留了物证。
“啊?”梅清浅看着他的侧脸,他眼中流露出一种成竹在胸的感觉。
“我让影去了,美人计。”黎循眼睛都不眨的说。
“噗……”梅清浅口水差点喷出来,“你、你让手下去牺牲色相,你觉得合适吗?”
黎循笑的有些奸诈,“他最爱干这个。”
“原来影这么重口味啊。”梅清浅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他说的真假。
她还在琢磨影会不会真的牺牲有点大,黎循开了口,“你放心,不是真的牺牲,他有药能放倒杜员外,而且杜员外醒来还会以为跟人共度良宵了。”
共度良宵……你不觉得这个成语用在此刻不是太合适吗?
梅清浅无语,只要不是影真的牺牲色相就好,虽然是个男孩子,但也不能白白被人占了便宜嘛。
两人说话间回了村子,如果不是家里还有苏杏他们,两人怕露馅,晚上就在何书环那里对付一晚了。
“再去收拾下刘西。”一进村子,黎循就低声说道。
“可是我没化妆啊。”梅清浅觉得自己现在不像女鬼,完全吓唬不了人。
“他心神已经不稳了,用点药就好了。就是药也不便宜,用在那货身上,真有些浪费。”黎循语气中没有惋惜,只有不屑。
两人到了刘家院子,黎循抱着她轻松的跳了进去。
他这样一抱,两人贴的极紧,梅清浅心脏砰砰的跳着,以前这家伙也就揽着她的腰,适当的保持些距离。现在可好,直接紧紧的抱住了。
不害臊!
黎循带着她到了刘西屋子窗外,窗子被轻松的打开一道缝,露出屋里床上睡的呼哈呼哈的刘西。
黎循突然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你不用看了。”
“怎么了?”他不让看,梅清浅更好奇了。
“叫你不要看就不要看。”黎循语气加重,带了不容置疑的味道,显得有些霸道和强硬。
梅清浅脑海中回忆起看看一撇的画面,似乎、好像有什么肉色?
屋里,刘西睡的很没形象,被子被蹬掉了,一只手还伸进了亵裤里,裤子被扯的下滑,露出了一大块肚皮。
所以黎循才不准她看。
梅清浅大概一想就明白了,不看就不看,如果是个小鲜肉,看也就看了,就刘西这种货色,她还怕长针眼呢。
黎循见她没那么重的好奇心了,心中十分满意,伸手在她发顶揉了揉,说:“乖。”
梅清浅嘴角抽了抽,乖什么乖,你以为在逗小猫吗?
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梅清浅白了他一眼,示意他赶快干活。
黎循洒了些药粉出去,随即用手掌朝刘西打出了阵阵掌风。睡梦中的刘西是被吹醒的,不由打了个冷颤,一睁眼发现自己的被子没了,便翻身下床捡被子。
这时,他抬头朝窗户一看,突然露出惊恐之色,随即发出了刺耳的惊叫声。
梅清浅嘴角抽了抽,她都不知道刘西还发出这种叫声,真是稀奇。
黎循抱着她翻上了屋顶,找个隐蔽的地方猫着。
很快刘西娘被吵醒,担心的问:“西儿,又怎么了?是谁故意吓你吗?”
不得不说刘西娘还是挺聪明的,又或者她知道自己儿子坏事做多了,总会有人来找麻烦,所以猜想到了。
刘西不住的惨叫,随即是哭喊和求饶,刘西娘吓坏了,从床上翻下去朝外面爬去。
她一边爬一边大叫:“快来人啊,救命啊,救救我儿子啊!”
隔壁邓家听了动静都醒了,邓栓子干脆外衣也顾不上穿,穿着xiè_yī就跑了过来。
他要去扶刘西娘,却被刘西娘喝住:“快去就西儿,有人要杀他!”
可惜刘西娘只猜到了一半,确实有人要收拾刘西,但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邓栓子拿起一根木棍冲进了刘西的屋里,可是根本没有想象中的歹人,屋子里就刘西一个人,对着空气又抓又踢。
“滚开,你这个贱|人离我远点,你吓不到我,我能打死你一次,就还能打死你!”
但是紧跟着刘西又惊恐的瘫在地上,“不、不要吃我的眼睛,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打你了。”
刘西娘怕爬进屋子,也看到了这一幕。
她不敢相信的问邓栓子,“人呢?人跑了吗?”
“婶,我进来就没其他人,是刘西又发病了。”邓栓子急忙说。
他可不知道刘西是装疯,但刘西娘知道自己儿子没疯,一定是被人袭击了。
“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的吓唬他,刚刚肯定来过人,你看看床下面,别藏下面了。”刘西娘说。
邓栓子无奈,只好听她的猫腰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