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二人离开香火琳宫,缓缓行云。
看帝君面色不善,太红金星也未敢多嘴。
帝君不在乎那风情扬是无伴终老还是妻妾成群,只关心他是哪位神仙转世,又寻思难道自己看走了眼,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那魔头法力才恢复三成,就已是通天**了,天庭再不能坐以待毙。
帝君踌躇良久,才吩咐道:
“爱卿,你现在就去地府传旨,让包零他们放了奎花狼,寡人在光明殿等他。”
“陛下……那奎花狼身为天神却犯了罪不可赦的天条,要三思啊。”太红金星小心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寡人相信他。”
“老臣……遵旨。”
“等等!”
“陛下还有何吩咐?”
“还有东离……算了。”
……
帝君又去见了金顶大仙几位,嘱托他们先镇守南天门,然后回到光明殿,等待“恶神”归天。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那奎花狼不能为我所用,就是放虎归山,三界又多一大患。
……
太红金星终于回来了,身后跟着戴罪之身奎花狼。
他手脚各被一条铁链束缚,每走一步都发出刺耳的响声。
这铁链乃上古六彩晶石所铸,被缚之人任你是魔尊神圣,丝毫法力都施展不出。
解除铁链的仙法,也只有帝君和几位阎王知道。
太红金星复旨,便被帝君示意退下。
奎花狼戴罪之人,却天生一股傲气,只淡淡两个字:
“陛下。”
“奎花狼,你可知罪。”帝君冷冷道。
“我……不知。”
“你……”帝君忍住怒火,又道:
“女人,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她不单是一个女人,她知我懂我,也是另一个我。”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她?你还不知有过!”
“何错之有?”
……
“当年你独战群魔,身负重伤而不退,救下无数苍生,那份济世豪情,也都沉沦在九幽地狱?”
“我知道如今三界有难,陛下你了解我,我会为了心头所爱赴汤蹈火,也会为了陛下粉身碎骨。”
帝君猛然一怔,凝眉思忖良久,又几步跨到奎花狼跟前,施法除了铁链。
“奎星君,寡人相信你,以后你还是寡人的左膀右臂。”
“陛下……”
……
凤阳城春意浓浓,众生也自然满面春风。
一切如常,兴源兵器行照常开门。
店里多了一个“看客”,坐在靠窗的桌前。
他一身白衣,面色苍白如霜,五官方正棱角分明,双目傲然如电,透露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气。
他只是一动不动的静坐,仿佛从未动过。
他在想一个人,几百年了,她又轮回去了哪里,还会不会有缘相遇……
奎花狼终于侧头望向窗外,外面男男女女很热闹,他心里很孤寂。
花无忧好奇这个陌生人,陌生人却未曾看他一眼。
陌生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花无忧又看了一眼在柜台里学女红的老板娘,可叹可叹间,又被掌柜的打发去擦桌子。
“呵呵……”
外面传来一连串的女子笑声,其中一个格外动听,直入奎花狼肺腑。
这声音,多少次只在梦中。
他这才如惊慌失措的孩子,几步跨出门外。
风府的春夏秋冬四女出来逛街了,身边自然跟着一群明里暗里的护奴。
秋菊正在打量一只漂亮的头簪,就打算买下。
突然窜出一个陌生白衣男子,抓住秋菊的双手道:
“你是……公主?”
“公主?你认错人了。”秋菊吓得一把甩开。
奎花狼满面动容,坚定道:
“不,我没有看错,你的声音,你的模样,就是我的公主。我还给你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秋浓,你忘了吗?”
“谁是你的秋浓,这是秋菊姐姐,你快走,不然有你的好看。”性急的夏雨怒道。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冬雪直接吩咐道。
立时窜出两名风家护奴,各自按住奎花狼的肩膀。
奎花狼沉沦九幽地狱三百年,久不动法力,出来后只是霞举飞升。
此刻体内真气瞬间激发,风家两名护奴立时被震飞数丈之远。哇呀呀吃痛叫苦,本来岁月静好的街市一时大乱。
奎花狼忽然想到帝君吩咐过不能轻易暴露身份,恍惚间就被几人打倒在地。
任你拳打脚踢,他只痴痴望着梦里的万花羞公主——秋浓。
“好了好了都住手,你快走吧,若让我家少爷知道了,有你的苦头吃。”好心的春芽说道。
众人散去,秋菊回望一眼陌生男子,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怦然心动。
奎花狼落寞回到店里,张黑脸迎面走来,小声道:
“去哪儿了,不要惹事。”
“知道了。”奎花狼淡淡三个字,又坐会原处。
他的心里,只有秋浓。
店里走进一个瘦汉,手里拿着一把脱鞘长剑,通体乌黑似墨。
“老板,这是我昨晚在城外捡到的,一定是神仙的宝贝,你看值多少银子。”
张黑脸接过长剑仔细打量,凝眉良久,才想到昨天遇袭的事,料定这把黑剑就是那对恶男女手中的凶器。
“这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就是一件废铁,最多一两银子。”
“什么?才一两,我亲眼看到这把剑从天上掉下来,至少得一百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