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秋雨连绵,今年格外反常,有经验的老农早早的开始筹备起了秋收,因若是这雨再是这般下下去,只要提前来上一场雪或是一场霜冻,今年的收成恐是要减半。
城中王孙不知农家事,只觉今年寒气略逼人,早起时已可看到淡淡的白色哈气,那井水打上来后触手也变得有些温热。
“今日好冷啊。”佛宝奴穿戴整齐后站在窗口,手捧一杯热茶,旁边只是放着两块油饼,简单朴素。她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也不知北方如何。”
“去年草原扣关八次,今年想来只多不少,不过听探子说故国已落雪,今年想必金国也不会好过。”身边的御前侍卫小心的回复道:“而从安都传来消息,北苑众臣正催促殿下早日返程,特别是殿下二弟昨日甚至带人去了陛下的寝宫试图逼宫,不过幸好被皮室军统帅周允周大人给挡在了宫门之外。”
“我那二弟的狼子野心想来也是不小啊。”佛宝奴轻轻盖上茶杯盖:“那既是如此,今日便将归期定下吧,七日后我便回返。”
“是。”
佛宝奴伸展开双臂,身后的侍女立刻为她披上了白斗篷,看上去倒颇有些英武之气。
她坐上轿子来到点检之地,今日已是最后之决胜,胜者组果然不出意外的就剩下那个九江辛晨和佛宝奴。
两人站屋中见面之后,佛宝奴只是笑盈盈的看着那辛晨说道:“昨日宋帝召见,想来是让你干些什么吧。”
九江辛晨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这时旁边的裁判走上前开始宣读规矩:“今日之比试,分三场。第一场为武艺、第二场为文典、第三场为工学。三胜其二者胜。在比试之前由我投掷铜板,猜中者选题。”
佛宝奴和“九江辛晨”都表示没有异议后,裁判就开始进入了准备阶段,而在这个阶段时,外头陆续开始有人进来,小宋这么一瞧,发现居然都是些达官贵人,大宋的总裁,大辽的王爷,其他还有什么这个尚书那个寺卿,满满登登把观众席都给占了。
百姓自然是不允许入场观礼,但却有个通传者将这里的消息报与外头。
“非要来个魂飞魄散才肯善罢甘休。”佛宝奴看到场外那些围观者,轻笑一声:“这让我怎的好意思将你赢的太惨呢。”
小宋觉得佛宝奴有点飘,一个农夫过河都挠头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不过他不能说话,这么近的距离一说话可能就要露馅了,所以小宋强压着自己心头想要喷她一通的**,面带笑容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裁判很快宣布开始并将铜板抛上空中,等他接住之后抬起头看向身侧的两位选手。
“我来吧。”佛宝奴一点都没有客气:“我选字面。”
裁判沉默一阵:“两面都是字。”
佛宝奴的眼睛顿时瞪了起来:“那你让我猜什么?”
“猜上头有没有标记……”
一国皇子的威压还是很足的,裁判也不过就是个礼部的小吏,被这眼睛一瞪顿时有些惧怕,连说话都有些哆嗦。
“有。”
佛宝奴没有废话,快速的猜了结果,而裁判看向小宋,小宋没有任何异议的点了点头后,他便挪开了手,铜板上的确是有一面是镀了金。
这种单面镀金技术是工坊里的绝密,辽国喜佛,但金佛并非人人买得起,所以那镀金的小铜像在辽国异常畅销,但辽国本国却无人可仿制这种毫无痕迹的镀金技术,所以如今宋国去的小金佛几乎已经垄断了辽国的市场,即便是卖的便宜,但其实商人也赚得不亦乐乎。
“耶律皇子胜,第一场比武中由耶律皇子选择兵器。”
佛宝奴轻笑一声,看向了小宋,轻声笑到:“这位仁兄,你体态倒是高大,就是不知行不行。”
小宋挪开眼睛笑了出来,心里说要不是怕你认出来,我高低给你开两车……
但这个笑容在佛宝奴眼里可不是什么和善的意思,她显然以为小宋是在嘲笑她,所以眼神变得极为犀利,她二话不说选了一柄斩马刀。
而看到她选了如此爷们的武器,小宋倒也是有些意外,不过他倒是不紧不慢的选了指虎……
看到他选指虎,场外的不少武将都觉得好奇,这谁听说过用短打跟斩马刀对抗的?这不是找死么?
“今日我们既分胜负也决生死如何?”
佛宝奴一句话将旁边的裁判吓了个半死,他连忙上前道:“擂台比试,点到即可……”
阿奴哈哈一笑,然后一柄斩马刀在她的手中虎虎生风起来,一看便是没有十几年的练习玩不转的那种。
你还说你不会武功?小宋眼睛瞪得老大,他一直以为佛宝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臭老娘们儿,但现在她显然不是啊……她就是个能文能武的臭老娘儿!
一阵刀光闪过,斩马刀的刀尖指向小宋,而佛宝奴另外一只手挑衅似的朝他勾了勾手指:“让你三招如何?”
小宋看了她一眼,然后不紧不慢的跑到场边开始做起了热身运动,又是拉筋又是原地跑的,动作滑稽而有喜感。
佛宝奴也不着急,静静的等他做完一套滑稽的动作再次来到擂台上,而这时的小宋索性扔掉了指虎,直接甩了甩拳头就朝佛宝奴一扬下巴。
电光火石之间,刀影闪过,斩马刀贴着小宋的头皮就砍了过去,幸亏他近乎本能的一矮身子躲过了这一击并且迅速贴近了佛宝奴的近点。
到了这个点,小宋的拳头立刻施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