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尔萨斯骑着无敌从塞拉摩残破的港口登陆时,才真正的发现这座城市究竟有多么凄惨。
现在已是黄昏时分,亡灵的活动比白天更加频繁,过于浓郁的魔法能量让许多过去的回响一直留存到了今天。
可是这对于留存在此地的亡灵们并非是一件好事,魔法能量能维持他们的存在,让他们不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消散,但是被困在这里的亡灵也会日复一日地想起死亡时的情景。
这无疑是一种折磨,所以,那些出于某种原因被困在一个地方的亡灵,大多会充满负面情绪,最终陷入疯狂,无差别地攻击所有靠近他的人。
魔法能量并非唯一的原因,但在艾泽拉斯这个四处充满奇迹和魔力的地方,这是最常见的例子。
可惜的是,塞拉摩并非是一个奇迹,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死于那场大爆炸中的居民们的残魂正被聚焦之虹的魔力束缚在这里,直到魔力消散,或者他们自己的意志被磨光后消失。
不过既然阿尔萨斯到来了,他至少会还这些灵魂一个自由,至于暗影界究竟安不安定,阿尔萨斯就不能确定了,但那至少是属于亡灵的世界。
阿尔萨斯在城中漫步了一会儿,轻叹一声,散发着淡蓝色寒光的霜之哀伤缓缓地露出了剑刃,魔剑已经得到了主人的授意,它悬浮在阿尔萨斯的身后,剑身上的符文如同呼吸般忽明忽灭。
来自于霜之哀伤的特殊波动从魔剑中传出,周围的亡灵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感召一样,开始有意无意地朝霜之哀伤周围聚集。
而那些接近霜之哀伤的灵魂则被它吸收,这也许是最快的方式让塞拉摩的灵魂聚集在一起被阿尔萨斯带走。
这个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阿尔萨斯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静待着霜之哀伤的吸收过程结束。
等了一会儿,阿尔萨斯觉得差了点什么,又站起身来在霜之哀伤下方的土地上刻下了几枚符文,增强了霜之哀伤的吸收能力。
按照这样的速度,应当明日日出的时候,塞拉摩的亡魂就能聚集的差不多,阿尔萨斯也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
尘泥沼泽外的一处小屋内,房屋里忽然闪现了一阵蓝色的奥术光辉,神色疲惫的吉安娜从房屋里走了出来,她放下手中的法杖,坐在屋外的长椅上发呆。
这里曾是提瑞斯法守护者,麦格娜·艾格文的隐居之地,但那位守护者已经离去,吉安娜从那之后就经常到艾格文曾经隐居的小屋里来。
她前几天前往了达拉然,她试图利用自己在肯瑞托议会里的权力,将部落的人从法师们的城堡里赶出去,但最终她的行为被卡德加和其它**师制止了。
原因很简单,对抗燃烧军团需要整个艾泽拉斯的力量,达拉然不能放弃任何能和燃烧军团的力量。
——即使部落的撤离让联盟在破碎海滩上损失惨重,还让联盟失去了一名伟大的国王,让吉安娜失去了一位挚友。
她想将部落逐出达拉然的领土,而作为前任议长安东尼达斯的徒弟,她无论是从地位还是实力上来讲,在罗宁死后,她确实应该是达拉然中最有话语权的一位。
只不过,吉安娜花了十多年的时间经营塞拉摩,并没有心思去达拉然里和林立的法师派系争权夺势,所以除了在肯瑞托议会里挂名以外,吉安娜几乎不参与和干预达拉然的任何选择。
但依然没有人会去触怒这位身份高贵的普罗德摩尔女士,因为哪怕她不在达拉然,她的权势和实力能让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法师望而却步。
然而,目前的形式和卡德加的出现让吉安娜独木难支,她提出驱逐部落的建议最终被驳回,部落依旧能在达拉然占据一席之地,以便共同对抗燃烧军团。
卡德加的做法的确是为了整个艾泽拉斯而着想,但是吉安娜却将其的行为视作对联盟的背叛。
愤怒的吉安娜就这么离开了达拉然,即便卡德加多次挽留她,希望她能留下一同对抗燃烧军团。
“我会毁灭那些该死的恶魔,但在达拉然驱逐那些部落杂碎之前,我不会再回到这里!”
这么说完之后,吉安娜离开了浮空城,可她却一阵迷茫,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自己没能为联盟夺取应有的权益,而达拉然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接纳自己,库尔提拉斯更是将她视为叛国者,无比的厌恶这位曾经的王女。
而她的城市,她付诸心血和情感的城市,被一个下贱的兽人摧毁,吉安娜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
吉安娜坐在长椅之上,月光照拂在她精致的面容之上,像是和她有着同样的哀伤。
她的手中捧着一枚船锚样的项链,那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几年前,她一直将这枚护符藏在自己的法师塔里,因为她不能乞求自己的父亲原谅自己,但她依旧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
直到今天。
一滴泪水顺着吉安娜的脸庞落在了银色的船锚之上,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她哭了。
她从未有像今天这么后悔过,她无比的憎恨自己的天真、自己的愚蠢,她曾以为自己不会犯和父亲一样的错,但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她和她的父亲是一样的,都因为无法理解别人而咽下了苦果。
“父亲……如果你还在的话……该多好……”
吉安娜的声音里透着忧伤和虚弱,她就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小女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