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接受也可以,不过有一个问题…我听说您,承诺要庇护城内的所有人。”
“朕,已经在做了。”
“我想问的是,这些人中…包括他们吗?”
轻抚手中头盔的道森的话不可谓不诛心,而用神力塑造沙之身躯,又将如“地缚灵”般被困在这座城市内的部分灵魂塞入其中,作为“活死人军队”的阿兹尔沉默了。
好一会儿过后,阿兹尔才伸出手,道森将手中头盔送上前去,他轻抚着这个受道森净化而空荡荡的头盔,再也感受不到其中灵魂的痛苦与哀嚎,以及祈望能早日解脱的哭诉。
“不是包括,朕就是为此存在的…”
说话间抬头的阿兹尔看向远方的太阳圆盘,身上流转不休的金沙停了下来,以至于他马上被光吞没,融为一体不分彼此,让道森看不到,摸不到,也感知不到。
“你知道吗,年轻人…朕的身体亦是如此,吾的不屈与人民的不甘、怨恨结合在一起,再加上神圣的血脉,才造就了如今的一切。”
向道森展示自己也是沙子构成的后,阿兹尔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也不管道森眼中惊讶不已的神情,继续说道:“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就像大学士离去前说过的那样——巨蛇衔尾,宿命轮回。”
“这句话…不懂。”
“短暂的瞬间,会延展开来变成永恒存在的循环,此即公理。”
“多谢您的解惑…”
博学多才的阿兹尔,用元初公理中的魔法知识让道森领悟了…简单来说,这句话说的就是因果报应。
只有等阿兹尔与泽拉斯,将两人之间种种因果解决,那个短暂瞬间所酿成的巨大错误,才会脱离永恒的循环。
不过,这种复杂莫名的因果真得能算得清吗?
“那就让我做个历史的见证者吧,鹰王陛下…吾必三缄其口。”
顺理成章答应下来的道森如此道,他能理解阿兹尔让他传话的目的…以如今的状况,其他人要是作为使者外出,怕是到不了奈瑞玛桀就被杀了。
毕竟恕瑞玛可没什么“两国来战,不斩来使”的说法。
在这片广袤炽烈的沙漠上,要是连一个使者都无法安全护送去传递信息,那才是最大的耻辱…道森一点也不怀疑泽拉斯会亲自动手杀掉还未说出话的使者,这家伙可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君。
“允…跟朕来吧,作为一个使者你需要知道很多必要知识。”
大手一挥的阿兹尔转身离去,跟在他身后的道森难免高兴,踏入梦寐以求的内瑟斯大图书馆…这答应下来既能免费看书,还能保证塔莉娅部落的安危,完成对希维尔的护送,可谓是一举多得!
就如同它的外形那般,圆柱状的内部到处都是迂回层叠的书架,阶梯,古老的书籍、活页,满载着历史的厚重感迎面扑来,让人心痒难耐。
“呼…”
深呼吸一口气的道森平息心中激动,对此难免意外的阿兹尔看了过来,凝望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喜欢书吗?”
“喜欢,它曾是我的唯一。”
理所当然,又不假思索的话语被道森说出来…即便觉醒了前世记忆的他更多时候将自己当成外来者,可他也不会忘记那个因魔法体质而担惊受怕的自己。
那个时候的他,只有在各种各样的书籍中才能放下这种沉重的心理负担,成为一个有着短暂自由的人。
“是吗,陪朕走走吧。”
本打算让道森多看些有恕瑞玛的历史,让他明白一下使者礼仪与帝国历史厚重的阿兹尔,在看到少年眼中无法掩盖的渴望后有了感触…因为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包括对方的答案。
自小就不受父皇所爱的他,也曾将书籍看做是唯一…毕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不会受到外界的诸多干扰,能够安安静静的去获取知识,放飞心神。
甚至于,阿兹尔在那时候都做好了准备要当一个神职人员,或者去某个偏远封地做领主看一辈子的书…而不是戎马一生,成为为帝国开疆拓土的战士,更没有想过当皇帝之类的事情。
“嘎吱…”
来到第三层的文字、语言类古书层的阿兹尔踩响脚下地板,然后他暮然回首看了一眼道森,当初那个奴隶男孩,也是如此这般跟在自己身后…在外人看来渺小到没有一丝存在感,在他眼中却又是比太阳还要强烈的希望之光。
“上面三层…你自己随便看看吧,明日之后出发。”
回忆来得是如此的措不及防,只能任由情绪堵在心口的阿兹尔自然意兴阑珊,与内心迫不及待的道森形成了鲜明对比。
“是,鹰王陛下…失礼了!”
迈步向上的道森穿过阿兹尔,他有些仰慕的看了一眼少年如此简单却美好的获得了快乐,然后最后看了一眼这总会勾起他太多回忆的第三层,才踱着步伐走向下方。
“等等,鹰王陛下…请把头盔还我。”
“唰…”
“等等,您想听故事吗?”
没想到对方真给了的道森跑回来,心情不佳的阿兹尔摆摆手:“朕,不想听。”
“是个被关在瓶中的小人,与一个奴隶男孩的故事。”
这种像极了在影射什么的话语,让阿兹尔有些愤怒,身上所环绕着的金沙也因此忽明忽暗,道森却将身躯挺得笔直,一步不退的迎着对方目光:“在我的故乡,曾有这么一份久远的魔法笔记…人体精华一份,人血一份,适宜土壤温度一份,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