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云非白亦深感困惑。 这辈子,他碰过的女人不计其数。 可独独凤无忧一人,担动他的心。 他就像是中邪了一般,所有原则,所有计划,甚至于行为处事的底线,都在为凤无忧而变。 俄顷,云非白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嗫嚅道:“本宫甚至不记得是何时爱上的她...” 也许,在他尚还不知道凤无忧是女儿身时,就已经深深地被她的通身灵气所吸引。 又或许,是在他打算利用凤无忧对付君墨染的过程中,对她产生了感情,进而一步步深陷,一点点沉沦。 忆起他和凤无忧之间的点点滴滴,云非白好似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所有情绪都写在了脸上,时而怔怔发笑,时而扼腕叹息。 侍卫瞅着尤为反常的云非白,困惑不解地嘀咕着,“属下总觉得,一个怀过他人身孕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您。在属下看来,天天为太子殿下煲汤的太子妃可比东临那位被众人夸得神乎其神的凤无忧好太多。起码,太子妃怀的是您的骨肉。” “闭嘴。” 云非白瞬间拉下脸来,厉声冷喝着神神叨叨的侍卫。 在他眼中,君拂根本及不上凤无忧的千分之一。 不过,一想到凤无忧亦怀上了身孕,他的心不由得紧紧揪在了一起。 都说女人生孩子等同于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他实在有些担忧凤无忧能不能顺利地产下胎儿。 见云非白愁眉紧皱,侍卫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太子殿下在为何事烦忧?莫不是担忧太子妃的身子?” “她有什么好担忧的?” 云非白嘴上如此言说,心下却寻思着亲自去君拂的寝宫走一遭。 他曾听人说过,女人怀孕期间,不论是性情,还是胃口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暗忖着,等他探听清楚同样身怀六甲的君拂喜欢吃些什么,再命人给凤无忧捎去。 彼时,君拂正在寝宫之中同柳燳“打”得火热。 柳燳已经做好了牺牲自身清白的准备,他煞白了脸,紧咬着下唇,由着君拂为所欲为。 君拂见柳燳如同咸鱼一般,一动不动地躺在身下,心中大为不满,“怎么,不乐意?” 柳燳摇了摇头,轻声道:“只是有些紧张。” “睁开眼,本宫让你一饱眼福。” 君拂薄红的檀口微微翕动,她紧攥着柳燳冰凉的手,将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矫揉造作地道:“感受到本宫的心意了么?” 柳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顿觉恶心不已。 千钧一发之际,寝宫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君拂尚未反应过来,便听闻守在宫门外的太监尖着嗓子通报道:“太子殿下到。” “太子殿下?” 闻声,君拂立马从柳燳身上弹跳开来。 她吓得浑身发颤,忙不迭地去拾捡着零落一地的衣物。 柳燳瞅着惊慌失色的君拂,不动声色地长舒了一口气。 好在,云非白来得及时。 不然,他真有可能忍不住心中恶心,对着君拂横陈的玉体一阵呕吐。 君拂慌忙地将“假肚子”缠在自己腰间,却见柳燳正慢条斯理地穿着中衣,气不打一处来,“你莫不是想害死本宫?赶紧捡起衣物,藏到浴桶中。” “是。” 柳燳低眉颔首,沉声应着。 砰—— 他话音刚落,云非白已然一脚踹开了紧掩着的门扉。 “啊——殿下?” 君拂尚未穿戴齐整,不得已之下,只好偏转过身子,背对着云非白。 云非白逆光而立,定定地看着君拂光洁无暇的背部,竟下意识地背过身去。 “君拂!大白天的,你在做什么?” “臣妾见今儿个天气和暖,正想沐浴净身,不料,太子殿下来得这样巧。” 闻言,云非白再度转过身,目无斜视地盯着君拂的一方美背。 若是之前,他兴许已经阔步上前,将君拂扔到了榻上。 可此时的他,竟生不出一星半点儿的**。 难道,他的身体当真出了大问题? 他深紫色的眼眸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一扫,过了好久,才打消了疑虑。 虽说,他的身体曾被君墨染所伤,但还不至于这么不济。要知道,凤无忧寄来的淬毒信件都能让他心潮澎湃,情难自已。 或许,他只是对君拂无感而已。 如此一想,云非白七上八下的心总算踏实了一些。 “穿上衣物,本宫在前殿等你。” “是。” 君拂如释重负,娇声应着,旋即以极快的速度穿戴齐整。 云非白百无聊赖地端坐在前殿高位之上,面色凝重。 平心而论,他一刻也不想在君拂的寝宫中待着。 一想到自己曾和君拂有过夫妻之实,他又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单凭这一点,洁身自好的君墨染就比他强上许多。 也怪不得凤无忧看不上他。 就连他,都觉得自身肮脏到一定的境界。 正当云非白心烦意乱之际,抬眸间,竟撞见同君墨染略有些神似的珍珍和爱爱。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面生的两人,沉声问道道:“新来的?” 珍珍身躯一震,连连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毕恭毕敬地道:“奴才入宫已有个把月余。” 云非白心不在焉地应着,他总觉得珍珍、爱爱二人同君墨染有些神似。 细细一看,又不是十分相像。 想来,是他的疑心病过重,才会草木皆兵,看谁都有几分神似君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