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浪的声音还在耳畔卷动,整艘幽木船上一片惨淡。
有人在努力清理着甲板上的尸体跟血迹,不少人都靠在一侧闭着眼,在努力恢复着伤势。
宫津等人也是沉默不语,场面很是安静。
这时有门人走来,想要在宫津耳畔低语,却见他挥挥手:“行了,这里的人没什么可避讳的,说说伤亡情况。”
“死了近两百人,剩下的人当中有三十多个被浊气侵体,还有六十几人受伤。咱们三部族在这次的招募人员当中没有受伤的只有不到十人。”这人说。
“哦?”肃恪好奇了,“甲板上还能有人没受伤?是谁?”
“洛仙儿、敖擎宇、冬佐等几个人。”这人回答。
名字没有说全,不过几个人听后还是略感欣慰,不愧是得到船票之人,想不到竟然拥有这么强的战力。他们三大部族的人也多有损伤,他们在甲板上第一时间受到攻击,却还能保持不伤。最重要的,他们可是一开始便动手对抗浊尸,没有逃避。
“这都是我人族联盟之福啊,这次有这些人加入,想必妖族跟那些魔修们的气焰会被压下去不少。”宫津也是高兴。
长洺点点头,说:“只可惜我听闻陈泽死去,这倒是让我有些惋惜。毕竟阵道修行不易,联盟也缺少他这样的人才。”
“长洺族老,陈泽那是死不足惜。”镂元道,“他的阵道并未对我们有什么帮助,我看死了也就死了。”
符络这时难得在众人面前开口:“他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那等情况你却只想着报私仇。这次是咱们备用的幽木充足,可以封住底仓。若不然,你害死的就是我们大家了。”
“符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且说来!”宫津原本劫后余生,又见到洛仙儿这些天才们实力强劲很是欣慰,却不想听到了自家族人这般说辞。
肃恪也是皱眉,暗自看向了孙子,镂元见宫津突然变化的神态显得很紧张,“我那只是手抖,我都说了我是重伤初愈,这怪不得我。”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纵然道出实情又如何,又不能拿你怎样。”符络拂袖道:“我只是心有不快罢了。我只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往后联盟有什么任务,别把你跟我往一起凑,可我没有多余精力防备一个随手对我下手的人。”
“我也是。”秩烊微微一笑,这等落井下石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肃恪脸难看极了,他没想到镂元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敢这么做,若是秩烊一人提出还好一些,毕竟他与镂元一直都不对付。
可符络这个人素来稳重,几乎不参与到小辈的纷争当中。这一次能气得他主动说出这些话来,可想而知他是真的怒了。
“诸位,是在下管教不严。”他起身,瞪了眼镂元:“你个不知轻重的东西,滚回去。记住,今后五年不得出部族,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他大手一挥,直接把镂元扫出大厅。随后告罪一声,便起身离开。
“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宫津叹息,“这次也是倒霉,怎么就招惹了两个银尸。”
两个银尸联手,的确能将幽木船的防御阵法破坏,最为关键的是船底被毁,这让他们险些丧命。若非最后两具银尸放弃对决跳船离开,他们不见得能这么轻易脱离危险。
一群人心里都发着牢骚分散,不过也加强巡视防备。
“怎么会这样!陈泽他……”
敖轻得到消息泪眼朦胧,她死死攥着拳头,“他不是被浊气侵体的人么,浊尸怎么还会攻击他?”
“那只是相对而言,他毕竟还保持着大部分的人族血统。”瀚傅叹息,“师妹,你要坚强。”
敖轻抹着眼泪,点点头,“多谢师兄挂念,我不会那么脆弱。”
“你休息下吧,距离靠岸还需要几个月,希望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了。”他安慰了一句,便离开。
敖轻松开掌心,里面攥着个储物戒,里面便是陈泽临死前留给她的东西。
她确定外面没有人,才选择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件奇怪的法器,八面成祭坛装,通体雕刻着她看不懂的阵纹。
“这是……传送阵!”
敖轻抿着嘴,刚擦去的泪水再度滚落,她知道陈泽煞费苦心将传送阵炼制成法器一定有用意。里面还有一些修炼需要的丹药,甚至还有陈泽从联盟宝库里兑换出来的比丹药效果还要好的天材地宝。
她取出里面的玉符,这是陈泽留给他的讯息。绽放神识探查进去,却见虚无空间里陈泽的身影静立,看到时她捂着嘴,再度抽噎起来。
“敖轻,咱们的事情很可能败露了。你记住,千万不要跟随他们去往慑岩部族,因为你体内瀚洪的精血是最大的祸端。”
陈泽的神念留影并未因为她的哭泣而有任何停顿:“我这传送阵法可以保你离开,里面还有可以遮蔽天机的法器,可以助你躲避瀚洪一脉的追查。你上岸之后不要下船,直接启动传送阵逃走,以后不要轻易现身。”
留影到此结束,敖轻抿着嘴,她想要伸手去触及陈泽,谁料这空间竟然开始不断振动,随即快速崩塌。随即敖轻神念一震,回到本体,掌心的玉符已经碎裂,很明显陈泽设置了限制,读取讯息后这玉符便会自会,防止被旁人窥探。
你到什么时候都在为他人着想,可你却……
敖轻叹息,陈泽有很多次都能死里逃生。哪怕是进入死地去寻她,也能化险为夷。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