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开始担心,自己的选择最终会将我带向何处,别是走进入海口就好。
又是一个钟头过去,在五十五分钟前我彻底失去方面,跟着感觉走到这里,通道越来越窄,但前方有一团光,它成为我前进的路标,当我来到光团下,发现那是一盏灯,有点像楼梯间的感应灯,发出橘红色的暖光。
灯下有扇门,很窄的金属门,门上没有标识、没有字。
飞族的文字我们认识,尽管两族关系一般,但偶有往来,互通消息,直到闹出私奔的事,才突然闹翻。
紧接着他们转入地下,双方失去联系,那位前祭司大人如今不知过得如何,跨物种恋爱幸不幸福。
想着前尘往事,我拉开面前的金属门,入目的却不是繁华街道、熙攘人群,或者是一队手持武器拦住我的士兵。
门内的世界就像一个望不到头的温室,头顶有灯、脚下是石子路,大片大片的绿色植物填满了三分之二的视野。
这些绿色植物被分隔成一块一块的方田,高矮胖瘦各不相同,自动灌溉器每隔一段时间会喷水滋润那些需要频繁浇水的植物。
由于高大植物的遮挡,我无法看清这地方有多大,但只要抓到飞族人,我就能问路了。
“哈喽?有人吗?kugilo?”
没有人回应我,四周只有喷水器浇水的声音。
返回通道再找出路,不如在这找找线索,有张地下通道结构图也好。
喀嗤…喀嗤…
奇怪的声音从一片植物田里传出来,我心说这不是全自动化无人田吗,怎么有东西偷吃植物却没响警报?
我走到那片半人高的植物前,就见一个人跪在植物间,喀嗤喀嗤吃着一团血糊糊的东西,再低头一看,一具开膛破肚的尸体躺在他面前,他拿着啃的是尸体的肝脏。
“嗬嗬…”正进餐的人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复又低下头继续进食。
几千年未见,他们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原来的飞族人,外貌特别像西方大片里的精灵王子,淡金色的头发和眼睛、白得反光的细腻皮肤,身材纤细单薄,用现在的话说,就一个字:娘!
当然也有人认为那是美,一种混淆了性别的美,反正我族是不吃这种颜,就那么一个例外,如今生死未卜。
而现在我看到的生物,如同被辐射过的土豆,脸上、手上还长出了驯鹿角似的土豆芽子。
无论是进食的那位,还是被食的那位都是这副样子。
人类不是说秋菜存在地窖里易保存吗?
不,也许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飞族人出事了!
想到丧尸出笼的电影情节出现在封闭的环境内,我立刻拔腿就跑,这下包子他们更危险了,我必须尽快找到他们。
如果飞族人内部没出乱子,他们发现棺材内的三人顶多囚禁起来,给他们打打白工,但若是发生了人力不可抗拒的变故,比如传染病爆发,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我绕着温室边缘跑了半圈,看到有另一扇门,这扇门比较宽,门从里面插上,也就是说,吃人的那个家伙,不是从外面闯进来的。
我拉开门栓,先将门启开一条缝往外瞄,门外尸体遍地,血流成河,但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音。
“别怪我啊,我也是顺势而为,不是故意带来灾难。”我小声念道着,打开门钻了出去。
走哪哪出事,本年度最佳扫把星称号看来非我莫属,就是不知道谁给我颁奖,因为我到之处,全都灭族了。
走在飞族人的街道间,就知道他们这几千年来过得还好,虽然没有科技爆炸式发展,但返璞归真也不错,种田、织布、养鸡养猪,过得一派田园生活。
在几户小院内,我又看到了吃人的画面,而且我发现地上的死尸中有女性。
不过她们已经变成了辐射土豆,皮肤上还长出许多毒芽,根本看不清原来的样貌,不知道是飞族人的后裔、还是他们抓来的压寨夫人。
那些吃人的‘土豆’只肯分给我一个眼神、并不多理会我,仿佛我只是无关紧要的飞虫。
他们的院子里有养在笼中的家禽,小园子中还栽着挂满果实的矮树,我不认为他们是因为缺少食物才拿同族的内脏填肚子。
“顺风——文靖——紫晴!”我在街头巷尾间呼喊着他们的名字,即使我一路狂喊,‘土豆’们也不会被我惊动,他们似乎只对同族感兴趣。
“嘘!别喊,你会把它吵醒!”一个声音突然从路边的院子里传出来。
我转头看去,见一颗脑袋从院中的水缸里钻出来,她头上汉语?”我看着这名最像飞族人的飞族人,总算找到点熟悉感。
“住在华夏的地下,怎么能不会汉语,快进来,别站在外边。”女孩冲我招手。
“我在找我的朋友,三个华夏人,两男一女,他们被夹在棺材里抬进来的,见到过吗?”我走进小院,蹲到水缸边,悄声问。
“没见过,但只要他们别弄出声音吵醒它,暂时就是安全的。”女孩小声回道。
“他是谁?”
“不是谁,是那些蠢蛋制造出来的石头。”
“你是说,石头会被吵醒,它会睡觉?”
“是的,它不止会睡觉,还会控制人,喏,就是那些怪物,被它控制的人,就会变成那副德性。”
女孩指指对面院子里正在啃内脏的‘发芽土豆’,我收回视线,继续问:“如果他们把棺材带回来,会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