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容易?”
“躲过它们的视线容易,不过,躲过幻觉难,进来的祭品,全都毁在幻象中。”
“你见过?”
“见过,我们因为好奇,所以一直观察那个被选中的人。”
他们三个趴在路障上,只看到被挑中的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老僧入定一般。
看得他们胳膊都酸了,腿也麻了,最后骑到路障上,像骑墙头的皮孩子,一骑就是一个钟头。
然后他们就听到被留下的那人在自言自语,随着时间流逝,那人哭哭笑笑,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听到这我打断他,“你不是说他们的队员都不是人吗?”
古小哥挠头,“我也奇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他们的脑袋是人,身体不是。”
我点点头:“你意思是说,木偶脖子上缝个真人头。”
古小哥嘶了一声:“你不要往灵异恐怖片上靠行不行,我只是说,有没有一种形式,可以将人脑接在别的东西上。”
“这不和我说的意思一样吗?”
“不一样,比你说的高级。”
“哦,人头缝到了高级木偶身上。”
“我被你打败了,你怎么一点紧迫感都没有?跟你说,那个人死得很惨,他是活活把自己挠死的、自己挠的!”
“啊,真狠。”我象征性地惊讶了一下。
“别这么敷衍好吗,你不信我说的?”
“信,那现在怎么办,你有办法让我逃离幻象?”
“这个…按上次的时间,恶灵应该已经来了。”
随着他的话,我们两个一起看向远处的街道,一条笔直的马路,通向市中心的光源,没别的东西。
“它们长什么样?”
“黑色的影子,你注意看建筑、地面,只要是移动的黑影子,就可能是它们。”
“没有啊。”我的视线来回在街面、两边的建筑和所有我能看到的犄角旮旯巡视。
“再等等。”
这一等,十分钟过去了,我等得不耐烦,这次古小哥没拦我,我走到盖井边上,拿出钩棍,把井盖给撬开了。
撬开一看,下面哪有通道,是实打实地的地面。
“这什么情况?”我看向跟过来的古小哥。
“我不是说了,它们可以任意更改城市的格局。”
“是挺厉害的,要不那什么,你找个地儿躲起来,唉?你不会是也想观察观察我怎么挠死自己吧。”
“如果是那样,我干嘛叫你,一直躲在墙角看着不就好了。”
“也对,你不是要去捣毁核心吗?去吧,不用管我。”
“我需要你帮忙。”
“啊?我一会儿就挠死自己了,能帮你什么忙?”
“有道门我打不开,需要两个人。”
“需要两个人,你为什么甩掉汪乐单跑?”
“他被恶灵入侵了,我不能继续跟他一起行动。”
“可他没什么事儿啊,跟我们在一起待好半天呢。”
“那是恶灵还不需要他发挥作用。”
其实就是陈清寒看出来迈克特别关心我,所以派我打感情牌。
果然,见我执意跟他去,陈清寒又不管,迈克犹豫了。
陈清寒说到做到,不管我和迈克,带着杜医生和黄载江继续撤退。
迈克只好停下,劝我回去,我也有话对付他,说他指望陈清寒派别人跟他深入市中心是不可能的,即便陈清寒答应迈克去光源区一探究竟,那也是派我去。
“我不明白,他这样对你,你们真的是未婚夫妻?”
“是~”个啊!当然是假的,我嘴上答的溜,心里翻着白眼儿。
“他每次都派你涉险。”
“这话也可以理解为,他信任我,我办事他放心。”
“你是个傻姑娘,和我女儿一样。”
“唉,有句话不知你听没听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行啦,我已经决定舍命陪君子,咱们速速上路吧。”
“不,我不能让你冒险。”
迈克摇摇头,从表情就能看出他内心的挣扎,他看看市中心的光源,又看看已经走没影的陈清寒,一咬牙:“走,先离开这。”
他调头去追陈清寒,只追了一条街就追上了,因为陈清寒他们走得比蜗牛还慢。
迈克说陈清寒‘卑鄙’,他估计看出来,陈清寒在打感情牌,但他没办法,他可以独自赴死,或拉着别人,却做不到带我去送死。
尽管迈克对陈清寒的所做所为不满,但他现在只能妥协,要么跟着我们一起撤离,要么带我去送死。
要一个人相信另一个人的直觉,而且是刚刚认识的人,我知道那有多难,几乎是不可能的。
迈克路上一言不发,但走回暗道中时,他突然驻足盯着某处。
假设监视古小哥的黑影是恶灵,那它们的活动区域,可不仅限于市中心,而是遍布古城的每一个角落。
迈克停下来看着的位置,是我们左后方墙根儿底下的一处地方。
“你看什么呢?”黄载江好奇心最盛,刚注意到迈克的异常举动,便立刻问道。
“刚才……”迈克迟疑了,顿了顿,说:“刚才那好像蹲着一个人。”
“啊?!”黄载江走在迈克身后,他俩一前一后,又在同一侧走,迈克看到的东西,按说他也能看到。
但他现在的惊讶表情说明他没看到,他在迈克身后,如果墙根儿底下有人,他看得应该比迈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