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载江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汪乐的情况,确认他只是昏迷,才松了口气。
城内的建筑已经变了样,众人就近找了间看着比较结实的房子进去休息。
即便没有恶灵,城中也还有凶猛的野兽和奇怪的虫子,露天休息仍然十分危险。
他们累得一动也不想动,进了屋子就闭上眼睛休息,连饭都不吃了。
我在门口放哨,给他们掐着时间,整整睡了十个钟头,才陆续醒过来。
这十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我做很多事,比如悄悄离开,由陈清寒放哨,我去找欧晨。
他还在我们见过的那栋建筑里,我告诉他核心被人拿走了,碧石再次实力背锅。
当然,我也不算冤枉她,光团本来就是她的人拿走的,而且她就是冲着核心来的。
我以为欧晨听到这个消息会失望,甚至暴怒,但他没有,特别平静地说好,我突然拿不准他是不是真的想毁掉核心。
“你跟我们一起走吗?放心,别人不知道你是古人,可以说你是幸存者。”
“不了,既然有了结果,我该去找无用了。”
“那行吧,不过,我有挺多疑问想向你求教的,你什么时候方便,咱们聊聊?我就在市中心南边的二层小楼落脚,尖顶的那个。”
“古城就要消失,最多不超过12小时,你们休息好就赶紧离开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那些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我累了,终于可以休息了。”
“哦,那你休息吧。”
我揣着一肚子疑问来,又原封不动地揣了回去,其实核心什么的都不重要,最让我好奇的是欧晨的身份。
他说自己不是古城先民,又可以活成千上万年,他到底是什么人?
和他交待一声,我便回了小楼,陈清寒倒没像欧晨一样少言寡语,他将进入地下通道后的经历告诉我,包括他们如何找到唐小姐和她父亲,又和恶灵有过一番怎样激烈的战斗。
我说我跟古小哥去‘供电室’怎么没有恶灵拦着,原来是他们大闹核心区,城内的傀儡都来这边应付他们了。
当然,他说他们能坚持这么久,还因为有‘人’在帮他们。
汪乐在看到幻象中的两波人打架,其实不是幻觉,那是真实发生的事,对‘恶灵’而言,傀儡中出了叛徒。
迈克说我又听到了幻声,说一定要把我看住,别被黑手暗算。
可他不知道,现在被暗算的不是我,也不是陈清寒,听声音好像是黑手被暗算了,因为它叫得太惨了。
我估摸着陈清寒应该没事,也就没急着看他背后有没有手印。
时间一点点过去,休息的时间一到,陈清寒便让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黑手再没出现,迈克似乎不死心,重新出发的时候,也紧跟在我身边。
杜医生和汪乐走在一排,黄载江在他们前面,陈清寒决定继续向市中心前进,他说既然是躲不掉的麻烦,那干脆就迎上去。
陈清寒跟我说的事,要是告诉其他人,唯恐他们乱了阵脚,所以他只偷偷告诉我一个人,毕竟我的心理承受力,和正常人不一样。
比如我知道这座古城的每个建筑、每条街道、每个角落都藏着恶灵,并且它们一直在默默监视着我们,心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在我们走过的街道、歇过的屋子里,随处都有恶灵潜伏,有时候我们可能就坐在它们面前或身边。
它们如同城市的一部分,像一块砖一片瓦,存在于各个角落,已经与古城融为一体。
但这些东西不是壁画,它们是活物,若是杜医生知道她方便的时候,有个恶灵蹲在她身后注视着她,还不把她隔应死。
当然,陈清寒不说,主要原因是不想惊动恶灵,整座城市都被恶灵充满,它们现在只是‘监视’,若是惊动它们,集体围上来,我们这点人,还不够给它们塞牙缝。
陈清寒也想知道它们为什么只是盯着我们,搞搞拍手印这样的小动作。
无用叫它们恶灵,又有那么多人进来、有来无回,若说它们对我们存有善意,傻子才会信。
既然没有善意,又为什么不动手?
正因为想要弄清原因,陈清寒装作看不见它们,反过来观察它们。
中途加入队伍的小红和古小哥都没影了,小红我并不担心,古小哥失踪也不像是遇到危险,听汪乐的意思,他似乎是自己找个借口跑掉了。
进沙漠时就我们这几个人,现在人员不变,迷雾未散,能见度只有两米,我们离开小屋,往市中心走,走了没多远,汪乐认出他聚餐的院子,指给我们看。
那是一栋有点像四合院的宅子,大门敞开着,里面静悄悄地,黄载江提出进去看看,万一能找到证据证明汪乐看到的不是幻觉呢。
眼下这种情况,我们更加不能分开行动,几个人的队伍也方便,一起迈上台阶,进了大宅院的正门。
前院摆着八张石桌,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盆、碗、盘子,还有小坛子,可能是装酒水饮品用的,乍一看这院子,真像是正在办酒席的样子。
但走近了一瞧,那些盆盆碗碗里边,不是虫子就是草,再不就是土和泥,坛子里的液体混浊发臭。
汪乐见状又想吐,黄载江叫他转过身去,背对着‘酒席’,争取眼不见、胃不翻。
有些盆里的东西是满的,而大部分的碗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