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刚升到一半,陈清寒就被不倒翁给甩掉了,脑袋被削个窟窿让它异常暴怒,即便用宝剑刺进它身体来维持不掉下去的状态,也没办法做到站在它肩上不动。
我松开飞爪,改用钩棍自己借力,戳住不倒翁的身体向上飞跳,不倒翁的身上没处可以站立落脚,于是我向上一翻,不借助任务力量,抓住身体腾空、跃上不倒翁头顶的一瞬间,将葫芦口对准不倒翁脑袋上的窟窿。
这要是在电影里,必须是慢镜头,再给我来个大特写,我看到的景象非常震撼,不倒翁脑袋里有数不清的孩子,他们面色青灰,表情狰狞,不像是活人,也不是死人,因为他们看起来有点虚,像虚化的背景,没有实体的样子。
他们被葫芦给吸出来,那一刻,有点万魂齐飞的意思,我从一边跃向另一边,等于是翻了个180度的跟斗,这期间葫芦吸光了不倒翁脑袋里的孩子,不倒翁像失去所有力量般轰然倒地。
我连忙盖好葫芦的盖子,陈清寒比我先落地,他看准位置将下落的我接住,两个配合得天衣无缝。
不倒翁像泥土堆的娃娃,碎成了渣渣,天空突然放光,阳光穿过阴暗的云层,照向大地。
森林、草地、蘑菇全都变了副模样,一切都变成了水彩画般绚烂多彩,天空还有彩虹,草丛里瞬间生长出五彩缤纷的野花,树木变回了它应有的模样,淡粉色和淡蓝色的蘑菇上飞起一片闪着银光的飞虫。
林间小路不再阴森,和童话书中的插画有几分相似了,昏倒在地上的小怪物变成了彩色石头和鲜艳的野花。
那几个被我们救出来的孩子倒是没事,黑门被白门取代,散发着柔和的银光,我和陈清寒相视一眼,照旧各带四个孩子,迈进银光门里。
这次没有遇到阻碍,我们顺利走了出来,位置没变,还在老楼的天台上。
圣诞老人已经消失,我们把孩子送去医院,联系了单位领导,由单位派人跟当地的警方接触,对外封锁了消息,只说警方勇斗人贩,救出了被拐走的孩子。
孩子们身体很虚弱,得在医院休养几天才能出院,好在他们没有吃城堡里的大餐,和那个世界的联系不深,否则可能没办法回头,像那些已经被同化成怪物的孩子一样。
关于不倒翁脑袋里的东西是什么,陈清寒认为,童灵抓走小孩子,利用他们获得负面力量,第一阶段是沉迷玩乐,第二阶段是同化成怪物,第三阶段是被童灵所食,成为它脑子里的动力源。
我们救的最后一个孩子,最先在医院醒过来,我和陈清寒以热心市民的身份去和他聊了聊。
他说他一直在做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清寒问他梦到什么了,他说梦到有一个圣诞老人,问他愿不愿意去另一个世界,那里有吃不完的好吃的、可以整天玩,什么都不用做。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陈清寒问。
这个孩子和别的孩子不同,他自己从童灵身上掉出来,当然,或许是我解开腰带帮了他一把,但别的孩子并没有发生这种情况,因此陈清寒认为这孩子掉出来必有隐情。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说:“我不想去了,爷爷奶奶会想我。”
贪玩是孩子的天性,可能正因为他抵御住诱惑,才让他躲过一劫。
陈清寒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小男孩问:“圣诞老人会生我气吗”
陈清寒摇头,说:“圣诞老人不会生乖孩子的气。”
“可是,他说我是他找了很久的人。”小男孩略带歉意地说。
童灵为什么会选择接受过治疗的夫妻下手,我们还没查清楚,它对这些家庭做过什么,我们已无从得知。
陈清寒安慰小男孩几句,孩子的爷爷奶奶怕他累着,出声提醒,我们不好再打扰,便告辞离开医院。
找到孩子的家长欣喜若狂,即便身处医院,也未见愁容,只有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感恩。
其他孩子醒来后,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包括小男孩提到的梦,他们也不记得了。
不管怎样我们的任务是完成了,陈清寒写完报告交上去,我们等圣诞节过了才返回首都。
圣诞过了,新年就近了,白云给早餐店安排的年前预热大受欢迎,新年套餐更是抓人眼球。
她们那边的事我完全顾不上,处理完童灵的任务,我就马不停蹄去了北边。
顺便带上攒到一堆儿的族人,把她们卸到北方,离她们要去的城市较近的城市,剩下两三个小时的路程,她们自己可以走。
如此这般的加班工作,一直持续到春节前,不知道是不是华夏的怪物也深受春节文化影响,除夕夜前一天,还有异形因为自己组织春运被抓,这个年要在牢里度过。
但到了除夕这一天,所有怪事都停了,至少是数量骤减,突然跌至水平线以下。
我们有时间可以放松一下,早餐店只营业到中午,下午凡是我能联系上的,可以到首都、又不用回家的朋友,全聚到店里来,主要还不是我张罗的,是包子她们张罗的,最让我想不到的访客是杰瑞,他大老远从国外赶来,那边不过春节,正好他过完圣诞假期,陪完家里人,便跑来跟我们凑热闹。
玛丽郭没心情过节,她还没从失去至亲的伤痛中走出来,想一个人待着,而且她不方便露面,我就赶在没聚餐前,给她准备了一顿年夜饭。
陈清寒的手机虽然调成震动,但从早上开始,有信息的提示就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