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有了这趟极东之行,如果她一个人能干掉需要一个团队才能解决的大妖物,她回来就可以接过族长之位。
到时她说话份量自然不同,她说她在出发前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今天这种结果她也想过。
做好心理准备,和真正面对事实之间有些差距是正常的,我默然不语,既然她都想好了,也不用我劝,只是需要时间沉淀。
沉默过后,毕芳向我道谢,她说她多少次想怼毕芋,可是看到对方就气到大脑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且她觉得和毕芋对着干,显得她特别在意他们的事,让毕芋觉得她的所作所为已经成功伤害到她,她不想让毕芋得逞开心,因此一直用冷漠的态度面对毕芋做的一切。
但今天我怼毕芋,她心里其实挺爽,自从青春期遭遇家庭剧变,她就和曾经的同学断了联系,读高中和大学的时候又尽量避开别人,不喜欢和人往来,加上她寒暑假都要出远门,所以这些年,她把自己变成了寡王,唯一能敞开心扉的人就是陆岩,可如今他是她的妹夫,两个人的情份算是到头了。
我就好奇陆岩的态度,当初占卜师给出前后不一致的结果,陆岩是什么态度。
毕芳说陆岩很想违背占卜结果,只是陆岩的母亲有严重的心脏病,且极度相信占卜之说,他不敢和母亲争取,怕刺激到她,毕竟亲妈只有一个。
毕芳说她能理解,只是无缘罢了。
我却不这么认为,那她这五年被困地下,差点丧命的努力,岂不喂狗了
一个人在用性命争取、努力,另一个人却娶了她妹妹,就算他认为毕芳死了,她是为谁赴死天下女人千千万,偏娶毕芳讨厌的人,他这个大孝子,对毕芳是真不咋地。
还好他成为过去式了,我拍拍毕芳的肩,说好兄弟就是要互相罩着,然后领她去我店里吃夜宵。
毕芳略有些惊讶,问我还能吃下去东西
我自然点头,能啊
毕芳看看我的肚子,说:“你把一桌子的菜都吃光了。”
我哦了声:“对啊,吃他们的菜,让他们没菜可吃。”
晚上的鸿门宴,我是边看戏边吃,反正那些人也没心思吃饭,全在那表演,我就以最快的速度,把桌上的菜夹光了,临走还揣了两个苹果。
毕芳失笑,说:“幼稚,不过他们晚上要饿肚子了,哈哈哈。”
做饭的保姆下了班,继母同志不会下厨,老毕更不会了,毕芋两口子也是一样,也许他们会出去吃,但肯定要饿一阵子才有得吃。
“袁征肯定是看到你吃东西吓着了,他追出来的时候,看你的眼神都变了,还偷偷问我,你是不是妖。”
“哦,我背着其他人,当着他的面吞了四个狮子头。”
袁征坐我旁边,我扭着头吞的,脸冲着他的方向,让他看个正着,当时他倒没表现出来,像没看见似的,原来是吓着了。
我给毕芳夹的鸡腿鸡翅,走了这么半天,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经过这场鸿门宴,我感觉毕芳跟我明显更亲近了,比如她会主动挽着我的胳膊,跟我一起走进早餐店,像平时进来吃饭的普通闺蜜一样。
屋子里热气腾腾,食物的香味充斥着整个空间,今晚兼职工只有包子在,她和向阳约好了住这边,说是要一起追剧。
店内的某些装饰又发生了变化,新年的装饰全部换掉了,现在是春天的主题。
包子说像风铃、挂花这类装饰全是白云做的,有些客人看中了,直接就买走了。
白云干脆开了间网店,在店里看上的东西,到网店去买,这边的都是样品。
网店的支出收入她也做了账,我没细看,让白云在这打工,绝对是大材小用,她做事我完全任信。
但白云性格如此,大事小事、事无巨细,全都记录留底,我今天不看,也许明年会看,到时有账可查,不会出现不知道、忘记了这种情况。
她开展的副业多,我就给她们提成,按比例分,业务越多,她们的提成越多。
这事不用她提,我主动定的,但我们的合同里不包括上次的关门行动,所以那次她们回来,我另打了一笔钱给她们。
白云不想收,她觉得我们是上下级关系,我安排她做事,无论事大事小,都不需要付钱。
我说时代不同了,那时候我们全族人有组织,是一个共同体,任的是族中的职,就像人类的公务员。
现在我是个体小老板,她是我雇员,当然要由我发钱给她,按劳分配、多劳多得。
别看几千年过去了,白云的思想还没有转变过来,也可能是她在伊诺西的压迫下过惯了,我拿她当员工,她总拿我当奴、隶主。
“我请客,你随便点。”我特别豪气地挥挥手,对毕芳说。
“吃个串串香,你用得着使这么大劲”毕芳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急吼吼走向煮锅。
包子跟我打招呼,我给她们俩互相介绍,每次我出任务回来,都能认识新朋友,包子知道我和陈清寒出了趟远门,趁着店里不忙,跟我们俩凑到一桌聊天。
她们现在是做一天,我给结一天的钱,学生总有时间摆不开的时候,我没要求他们必须天天来。
店里的活,能攒的就攒些留给他们,这样工具人也轻松些。
今天不是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