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两侧各有一条楼梯,通到二楼的半圆平台,平台的栏杆缺了几根,扶手断裂的痕迹明显,就好像有人曾撞断它掉下楼来。
但警方的记录没有关于伤者或死者的信息,所以不好判断我的想象是否符合实际。
就算真有人掉下来,等警方赶到的时候人也没了。
主屋太久没翻修过,楼梯的木头扶手已经腐朽,好在台阶是石头垒的,踩着还算结实。
这地方交通不便,镇子里基本没年轻人,因此房子没有遭到熊孩子们的荼毒,比我在首都去过的凶宅干净,墙面没有乱涂乱画,也没有随处乱丢的垃圾。
之前进来的人或许待的时间不长,我特意找了找,没看到丢弃的食品包装或空水瓶。
这里没人打扫,因为传言,根本雇不到清洁工,院子里也是,野草随意生长,显然没有园丁打理。
房子里有浓重的霉味,我走到二楼,打开二楼平台的窗户,从这里可以眺望树林。
我在窗台上发现了抓痕,陈清寒看到痕迹,判断说这应该是向内抓的,假如留下痕迹的是人,那么这个人当时是面朝窗户,手放在窗台上,像我现在一样,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然后有某个力量突然从身后抓住他她,讲人拖走。
我看看身后缺口子的护栏,从窗前到护栏一共十三步,人背对护栏往后跳跳不了这么远,所以不太可能是自己跌下去的。
陈清寒的说法更符合逻辑,有人从背后拖住这人,把他她丢向护栏,因此撞出一个缺口。
只是这力道也太大了,丢、与被丢两者间的体形差距恐怕很大。
“不,别排除超常力量。”陈清寒始终跟我保持通话。
“起风了。”我听到窗外沙沙的响声,那是风经过树林和草地的声音。
此时天已经黑了,庄园四周没别的建筑,所以外面漆黑一片。
我随便选了左边的走廊,挨个房间检查,这地方闲置太久,自从发生连环失踪案,房子就空了,没人敢搬进来,空着没有一百年,也有几十年了。
房间的门被人打开过,锁头有破坏的痕迹,可能是原来的锁锈死了,要打开房门必须敲坏锁头。
我猜是探险者干的,他们比警方来得勤,反正坏了没人修,所有房门都是一推就开,有的不用推,门原本就开着,因为门轴坏了,门板歪歪斜斜地倒向一侧。
房间里面的东西全被搬空了,继承这所房子的人,或许是觉得房子危险,家具还有利用价值。
到处是灰尘和破败的墙壁、地面,没什么可看的。
二楼检查完,是三楼、四楼,每一层都差不多,东西全被搬空了,但我注意到,每个房间、每条走廊上都有放过仪器的痕迹,积了厚灰的地上会留下三脚架的印子。
而且还有脚印,鞋码特别大,一看就是男款鞋,他们在这架设过仪器,监测所有空间的动静。
四层空间我全走一遍,没发现异常,我也没事,我回到一楼大厅,遗憾地摇头,跟陈清寒说,东西全被人拿走了,可能照片也在其中。
陈清寒让我看看地下室,我在大厅里转了两圈儿,没发现有地下室的入口,便问他怎么下去。
他说去左侧的楼梯下边找,我来到楼梯下,用鞋底扫去地面的灰,看到四个方型印子,估计以前这儿放过柜子,且摆放的时间挺长。
这里的地面铺的是长砖,有些砖块已经松动,陈清寒让我去墙上摸摸看。
墙破破烂烂,一摸就掉渣,但有一块石头可以活动,我一推它就进去了。
然而后续并没有什么变化,陈清寒又让我搬开地面的砖看看,我一块一块把砖扣开,发现砖块下头有金属。
这是个金属圆盖,有点像下水道的井盖,把手是内嵌式的,扣着它就能打开盖子,盖子没锁,我好像明白了,墙上的石头应该是控制这锁头的。
我闪到一边,拉开盖子,躲到盖子范围外的地方,尽可能地远离盖子,免得底下冲上来什么毒气把我呛着。
就算咱不需要呼吸,那被毒气扑面,也影响皮肤质量啊。
事实上我想多了,底下没有毒气,正相反,空气还挺新鲜,比楼上强。
“嘿真有地下室,别告诉我是你自己猜的。”我冲对讲机说。
“当然不是,是幽灵告诉我的。”陈清寒接道。
“行,你们多沟通啊,省事儿。”我往下扔了两只手电筒,分别扔在不同的方向,让光柱照向两边。
扔下去之后等了会儿,没别的响动,我跟陈清寒打声招呼,便顺着台阶走下去。
幸好这是台阶,不是爬梯,时间这么久了,爬梯怕是会朽坏,反而要跳下去,上来也不方便。
石头台阶结实得多,我走下去,没发生塌方事件。
下面的空间其实并不大,也没有隔断,是个圆型小房间,房间中央摆着杂物。
有桌椅、有梳妆台,还有一架钢琴,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少。
我在这堆杂物中翻找,这地方和外边一样,一只虫子也找不到,旧家具只是旧,没有被老鼠咬过的痕迹。
扒垃圾是个大工程,我找出防毒面具戴上,倒不是防毒,主要是防灰。
然后戴上手套开始扒,梳妆台的抽屉我全拉开看一看。
在杂物堆里奋战半个钟头,总算让我扒出一个大铁箱子,上面有锁。
我背着箱子返回大厅,箱子生锈严重,上面的锁头也锈死了。
我砸开锁头,抬起箱盖,装